贺昭明见她表情古怪,还以为她不爱喝这个,正准备拿瓶果汁给她,却见她利落地拉起拉环,仰头灌上了一大口,末了,居然还舒舒服服打了个嗝儿!
见状,贺大小姐又嫌弃又好笑,嘴里不由道:“喝这么急做什么?我还当你是个稳重的性子呢!”
赵朱嘿嘿一笑,也不接话,只定定看着贺昭明等她说正事。
贺昭明此时已经全然相信了赵朱,她倒是奉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此时也不绕弯弯,先单刀直入道:“我送去那边的佛骨暂时无恙,并未失窃!”
接着,她便话锋一转,又道:“幸亏你提醒我,才及时另派了人手前去接应,否则的话,恐怕再晚上一步,那佛骨也就到不了该到的地方了!”
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仿佛是在后怕一般。
这话说到这里,也就算是给了赵朱一个交代,其中细节,却是不便细讲。
闻言,赵朱立刻接话道:“哎哟,那可太好啦!那我就提前恭祝贺大小姐得偿心愿,前途无量!嗨,我心中这块石头也算落了地了。”
见她并不多打听,贺昭明心中对她又多了点好感,那个“一见如故”,倒还真不是一句虚言。
“既然佛骨没丢,你说那个要在黑市拍卖的佛骨,又会是从哪儿来的呢?”贺昭明突然想起这一出,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或许,我能再拍一次?”
假如真有第二枚佛骨,她拿来放入那金塔里送给祖母做寿礼,可不正好就能够两全其美了吗?
要不说两人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呢,贺昭明眼神一闪,赵朱就知道她打起了什么主意,她连忙劝道:“贺小姐,万事要三思呀!你看,你那枚佛骨不是险些失窃吗?搞不好,那伙人正是投石问路,先放了风声,看看有多少利益可图,才去着手盗宝呢!如今他们已经失手,又能拿什么来拍卖?这些人可不讲什么规矩,只怕其中有诈啊!”
赵朱的话,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只不过,贺昭明并未向她说明其中详情——此次觊觎佛骨的,其实并不是港岛这边的人,此前那佛骨早已经平安送到了太国地界,只是太国内部有人动了贪念,想要出手截获,才险些害得佛骨没送到“真佛”手上而已。
因此,赵朱的话再有道理,不去一探究竟,贺昭明心中难免也会有些不甘。
见她抿唇不语,赵朱自嘲般哂笑一声,摇头道:“唉,贺大小姐大概也看出来了,我这人也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是我送来的消息,那干脆我替贺大小姐去打探一番罢!如何?”
“哦,”贺昭明眼睛一亮,张口就要答应,竟又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前来报信已经帮了我大忙,我还没想好要如何谢你呢!”
赵朱一摆手:“嘿哟,什么谢不谢的?分分钟千千万上下的贺大小姐亲自为我冲了咖啡呢,这就当是回报了吧!当然,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算我没说过这话!”
贺昭明闻听前言,先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听到后语,又连忙解释道:“信你!我自然是信你的!但一码归一码,你的好意我自然心领,但谢礼也绝不能少,我贺昭明从来不会亏待真心待我的人!我知你不是那等贪小利的人,但也别假惺惺跟我瞎客气,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跟我提便是!”
见她神色认真,态度坚决,赵朱也大大方方一笑:“好咧,那我就先去探了消息,等有了准信儿,我再通知你!至于谢礼嘛,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些事情想麻烦你,不过倒也不急,等这事儿办完,再说也不迟。”
听她说有事相求,贺昭明并不觉得自己被利用,反而松了口气——两人无亲无故,她真要是无欲无求,自己才该担心呢!哪怕倾盖如故,也要互惠互利这份关系才能稳固,爱人如此,亲人如此,友人自然也如此。
虽然赵朱没有提什么要求,但贺昭明请人帮忙,哪儿能真当个甩手掌柜,临要送赵朱回去,她叫了一女一男两个助理过来,对赵朱笑道:“阿月和阿华是我的得力干将,做事最是稳妥,有什么跑腿的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打探消息免不了需要人情花费,我先开张支票给你,这是我该出的,你也别跟我推辞。”
说完,不容推托,她便将一张支票塞到了赵朱手中。
赵朱并未忸怩推拒,她干脆接过支票,也没有看上面的数字,便大大方方装进了口袋里,转头向那二人笑眯眯打了招呼,便领着人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