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聿给过机会,对方却内涵他不专业,不懂技术,第一版已经足以满足他的要求。
梁司聿问:“如果你认为我不专业,可以换个上司。放心,最高规格赔偿金。”
郑意丰会保他,手上项目三四个都必须经他才能继续推动,他既有技术也有营销能力,更有一定人脉资源。他不恼,只说车轱辘话,说能改,但改不成梁司聿的想法,明里暗里示意项目组已尽力,他别再咄咄逼人,为难人。
梁司聿不再与他废话,请他回去。周一回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约见人事。
苗锦郁收到后,让秘书打听情况,秘书带来的消息是,郑意丰去见梁司聿了。苗锦郁起身,走到落地窗处。街道两边的梧桐褪去一身青绿,只剩灿灿金黄。
她双手环抱胸前,心间油然升起烦躁之意。上班如果只剩勾心斗角,真的很疲惫。只要在集团,就不可能避开硝烟。
她不可避免想起那晚宋岭乐坚定问她站谁,梁司聿闻声抬眼。
一如对所有人的措辞,都不支持。
宋岭乐喝了酒,眼神弥漫醉意,“你就嘴硬吧,要谁都不站,让我提醒他做什么。”
“......”
没一会儿,秘书敲门,她拢回神来,扭头回看。秘书给她送来咖啡,顺路转播实况。郑意丰罕见地冷脸,办公室时从荒原掠过一阵大火的热浪。
梁司聿也是冷脸,看不出情绪,看着落地窗出神。郑意丰难得不掩饰情绪,说明这个人对他而言很重要。
不难猜,郑意丰执意要更换合作方,打算针对会员策划相关活动,以转移注意力来过渡酒店用品的不适。
但梁司聿冷不丁将人开除,全方位阻拦郑意丰的计划。梁司聿猜到他会来,针对质问,只一句:“大中华区的执行总裁有人事任免权,用谁不用谁,需要跟郑副总报备?”
一个解雇声明,让躁动的人惶惶不安,害怕是下一个针对目标。看似,趋于风平浪静。
黄友光在私人群煽动人心时,无人再发言,又或是小心翼翼,敷衍。黄友光决定闹大,找媒体,上微博。大家在群里支持他,发来加油、对,就该和资本对抗、我们支持你、诸如此类的话。但也只是轻飘飘一番话而已,没有真有实际行动。
黄友光隔天就被拦在公司楼下,而空降的技术人员迅速顶上他的位置,持续推动项目。
周三,梁司聿出差,远离是非,短暂清净,第一次感受到出差的好处。他一坐下就拉上遮光板,拿出眼罩,和身旁人说:“我睡会儿。”言下之意,别打扰他。
刚闭上眼,他的手机震动。梁司聿没好气儿,她的余光瞥到致电人备注——邹思音。
分明不耐烦的神情,说话却是罕见的温柔,“嗯,刚登机。”
“好,先欠着,回来请。别说一顿,三顿,五顿,都该的。”
没说几句,他挂了后带上眼罩休息。
苗锦郁有报表要看,也没闲心理他。
好在他要休息,不然和他并排,她很抗拒。
报表上的数字怎么就入眼不入脑,一段数据来回看三回,她不断分神,耳畔却来回倒那番话。听程久桉他们提和亲耳听到,感受是不一样的,好像心底一池死水突然翻腾气泡。
工作是进行不下去了,她拿出平板,看起电影。此次从南到最北边,长达三小时飞行,她特意下好热播剧。梁司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半躺垂眸看她的屏幕。镜头切换,屏幕反光看到他,她才偏头看人一眼。
他不说话,她也无话可说。一路无言,只有下电梯时,他一句:“到了。”她没搭理,拿着房卡寻房号,再扭头,他在她对面。
她面无表情开门,关门,尽量不带情绪。也只是尽量。
在外出差的前两天,他们只有开会时才能见到彼此,其余时刻,彼此失联。
她倒是没来过这座城,背着包逛博物馆,美术馆,而他,见朋友,酒吧,高尔夫球场,某个露营基地。
是出差第三天,两人陪业主代表吃饭,才强行将两人的私人时间捆绑。工作事宜早在会议室里协商,私下吃饭只是业主方想尽地主之谊。不大好拒绝,两人赴约。
一家私房菜馆,业主代表先到,点好菜等他们。他们乘同辆车,一前一后到,期间毫无交流。即便在饭桌上,两人也极为客气。
“苗总可以把茶壶递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