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相亲对象们,多次以男性视角说过她很贤惠,一看就是顾家有责任感的女人,有她在,男人能安心在外闯荡,拼事业。
所以玩累了,想组建家庭,就会优先考虑她?
郑意丰没见过她这么锋利的一面,怔愣瞬,依然挂笑:“苗苗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我以前也觉得不可能。”她讥讽一笑,不愿对牛弹琴。“你刚刚问我择偶标准,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要的,是坚定不移的爱。显然,不可能是斤斤计较,各方面比较后觉得我勉强合格,再用一套哄小女生的话术来哄骗我。”
她多次想将面前的水泼过去,试图人清醒。
算了,毕竟认识这么多年。
苗锦郁起身,走前忍了又忍,最后扭回头,建议:“学长,其实我很想说,真诚这种东西,肉眼可见的。如果真心想谈感情,那更应该用真心换真心,毕竟是你未来几十年的妻子。”
——
苗锦郁回家洗澡换居家服,上楼敲门,梁司聿也刚洗好澡,沐浴露的香气彼此串联,他开了门,默不作声转身做自己的事。
她径直走到沙发坐着,看着他抱着脏衣篓去阳台洗衣机,又去浴室关灯,收拾淋浴残局,再去冰箱拿可乐,坐沙发前。
她问:“还有吃的吗?”
他斜睨她:“法餐不好吃吗,米其林三星大厨,不至于不入你胃口。”
小心眼的死男人。
“没吃,吵了架,闹掰了。”
“呵,你能和谁闹掰?”他信吗,把他当傻子?
她认真说:“真的,我和他不是同一类人,理念不合,走到这一步是理所当然的事。”
“真的,我没必要哄骗你。”
他在人耳边念叨过多少次,郑意丰不是什么正经人,她向来置若罔闻。冷不丁说闹掰,很难信。
但她确实不会为哄他高兴而撒谎。
他问:“因为什么?”
苗锦郁不解释,“我好饿,刚刚什么都没吃。”
梁司聿默了好一会儿,先起身去厨房给她热菜,仍不死心,追问细节。苗锦郁才不告诉他,让他自己慢慢猜。
梁司聿哼了声,“你以为我的信息渠道闭塞?”
“谁不知道梁总是八卦制造机,挨你近了都会无辜多些八卦出来。”
“那是你的荣幸!”
吃饭间隙,她依旧是选择性回答,无视他的旁敲侧击,引导性问答,紧闭嘴巴。最后,她倒是想起一事,问他:“明天,宋岭乐和盛临的家长见面,你要去吗?”
“当然,去给我唯一的,不争气的妹妹撑场面。”
“记得实时转播。”两家父母坐一块,聊的自然是结婚相关话题,彩礼,聘礼,又或者其他。
——
两家人吃饭,其实梁司聿可到可不到,不是他的主场,他全程只负责陪伴长辈。
两家父母都知道他们的感情,第一次碰面,都很和谐。
都不是缺钱的家庭,谈彩礼聘礼,都按最高规格。这个环节没太多商讨的意义。宋妈更多拉着盛妈吐槽小姑娘高中时怎么喜欢人,怎么暗恋人。只感叹,终于、终于修成正果。
宋妈自然而然希望宋岭乐得到幸福,没有遗憾。眼下的结果她很满意,说着两行泪就下来,说刚出生时就那么丁点儿,现在要嫁人了,怎么时间那么快,那么残忍。
刚开始谈婚嫁,宋妈就难舍难分,宋岭乐也泪光闪烁,抱着妈妈啜泣。承诺以后周周回家,就算结婚也一样。盛临也再三保证,不可能让宋岭乐受欺负,一切老婆最大。
外婆苍老的手抓着梁司聿,问他呢,什么时候让外婆抱曾孙,什么时候带老婆回家?
他熄屏手机,放口袋里,说:“快了。”
“快些,外婆年纪大了,等不了......”
“胡说,外婆还能再活一百岁。”
那顿饭吃完后,梁妈总算有空正眼看自己儿子,坐上他的车,和外婆坐后排。梁司聿尽量开得稳而慢,梁妈和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他近况,旁敲侧击他的感情状况。
和梁妈不能够说含糊不清的话,会有无穷无尽的追问。他掠过话题,问梁妈哪天回?
“臭小子,你妈刚见到你,就赶人走了?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我哪儿敢啊,我是怕叔叔想妈。”
“让他想。”梁妈的再婚对象是高中同学,当初恋人未满,友情以上,毕业后被时光冲散。是后来他听说梁妈离婚,他离婚有段年限,有共同话题,就此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