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的花盆深得她心,以至于第二天看见人时,语气轻快地和他打招呼,问他吃早餐没,喝咖啡吗,她请。
梁司聿的目光略有深意的停留于她,客气回答:“谢谢苗总好意,我吃早餐了。”
甚至两人面对面吃的早餐,梁司聿烤的吐司和煎蛋。
苗锦郁冷淡嗯了声,转而问向另一同事,“你要喝什么?”
中午,她收到一束玫瑰,下意识以为是梁司聿所送,眼皮惊跳一下,转念一想他没理由。她抽出花束卡片,没署名,只有简短一句——愿这束花能带给你一天的美好。
她的神色变了变,将卡片揉皱丢进垃圾桶,拿着显眼的玫瑰回办公室。同事开玩笑:“呀,苗总,男朋友送的吗,好浪漫!”
“天呐,苗总的男朋友是在宣誓主权吗?我可太好奇到底长什么样了,能不能哪次聚餐带来我们看看?”
“这么大一束,还是苗总男朋友会,既宣示主权又表达爱意。”
苗锦郁开玩笑:“下午茶还点不点?”
“点!”
“那就闭嘴!”
下属手动拉上嘴巴拉链,比OK手势。
苗锦郁回办公室,将烫手山芋扔角落,不再过问。她晚上加班,走时八点,将玫瑰丢到停车场的垃圾车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让骑手转述,别送了,已经造成她的困扰。
至此,大束玫瑰花的闹剧终止。只是流言,盘旋式上升,传到梁司聿的耳边。下班后,他简单炒两个小菜,楼下人闻着味来了。
苗锦郁很享受只动筷的感觉,她不挑,什么都可以吃。心情不错地拾起筷子,梁司聿偏不让人好过,夹起黄瓜,“尝尝我的新实验,凉拌玫瑰黄瓜。”黄瓜雕刻成玫瑰花朵造型。
她疑惑看着人,他又说:“听公司的人说,你最近挺喜欢玫瑰的,正巧,我最近练刀工,试着雕出来了。”
她尝了口,“太酸。”
他哼了声,“醋适量,不可能。”至于他,更不可能。
“我说你酸我有追求者。”
“那更不可能,我梁司聿缺追求者?我的情书有多少你没见过?”
苗锦郁当然见过,厚厚一沓,全被他无情丢在垃圾桶。现在,她有见过粉色小跑在公司楼下围追堵截,见过他让秘书给哪位名媛送生日礼物和花,也在电话里和美女约见面,约吃饭。
他说是应酬,她才不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追问追求者姓甚名谁,她不答,只聊饭菜味道,下一顿谁做,一提到玫瑰花,她就自动屏蔽。玫瑰花上的卡片,雷打不动的话术,第一天她只仅匆匆一瞥,以为是亲笔字迹。第二天才辨认到打印痕迹,讽刺一笑。
梁司聿问:“几束玫瑰,才送五天就坚持不下去了,还是说目的达成,所以不需要了?”
她不耐烦啧了声,“你能好好吃饭吗,烦人!”
“越是轻而易举得到,男人就越学不会珍惜。相信我,我最懂渣男。”
她直勾勾盯着人:“那你呢?”
——
郑意丰回来的当天,约苗锦郁看电影吃饭。苗锦郁拒绝看电影,说只吃个饭就行。郑意丰这次轻而易举约到人,有些意外的惊喜,积极准备约定餐厅,想接她一起。
苗锦郁依旧以用车不便而拒绝,再次跟着他的车。
那一路上,很堵,车流红尾灯像流动的红河,她一路在思考,预设一会儿会发生的画面。
继而回忆对郑意丰的初印象,当真是以前接触少,所以没真正了解过他?怎么现在能这么油腻,精明,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
梁司聿打来电话,问她回家没有,带瓶酱油,家里没酱油。
他们的沟通语气正常,内容总给人一种浮想联翩。她想纠正,又觉得没必要带放大镜。她说:“和朋友出去吃,晚点再回。”
梁司聿顿了顿,明显不悦:“郑意丰回来了,和他?”
“......是。”
下一秒,电话挂断。
梁司聿讨厌郑意丰,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吐槽人品,让她离人远些。
苗锦郁从不接话,要么转移话题,要么让人闭嘴。他有小孩儿独有的占有欲,他讨厌的人,他的朋友不能走近,不能结交,要和他保持统一战线。
以前高中就是这样,现在还是。
第70章
花是郑意丰送的,他丝毫没为困扰道歉,同个集团,他不是不知接二连三的花束会给她带来什么。他笑得光风霁月,问她怎么猜到是自己,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