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久桉撂下话:“麻烦郑总先送她回去,我得去结账。”说罢,他去帮忙拉架。混乱之际,程久桉语气不耐朝着看客男人吼:“干看着做什么,拉开啊!”
剩下的,苗锦郁没再听。郑意丰强行转她肩膀,让她走。
郑意丰招了辆车,坐进去后看她没动作,司机催促,他说:“先回去,这么晚不安全。”
苗锦郁砰地关上车门,大力而果断,“你先回,我等着他。”她做不到弃朋友于危险之地,不去添乱,但远远站着,想办法也总比转身逃掉的好。
苗锦郁站对街路灯下报警,已经有人第一时间报警,警方已在赶来的路上。苗锦郁紧捏着手机,双手抱在胸前,在混乱中寻程久桉的身影。
那本该是个温良的夜,凉风解暑,月色柔和,树影摇光。
她几乎一宿没合眼,陪着程久桉去做笔录,再出来已经是夜里四点。两人都很疲惫,沉默站路旁打车。程久桉在混乱中被误伤,下车后她又和人去药店买药膏,随后步行回去。
折腾一番,已经五点。程久桉提议吃了早餐再睡?她还有工作,睡不了。
“那更得吃了再去工作。”
他在出租车上眯了会儿,精神好不少,看到豆浆包子店,想起自己好久没吃豆浆油条了。苗锦郁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两口豆浆,一个小笼包,等着他。
他问她怎么不先回去,等着他干嘛。
“不放心。”
“这种情况,你应该直接走。”
她突然笑了声,程久桉问她笑什么。
“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很梁司聿。而且,我记得他说过类似的话。”
“什么时候?”
“高中你们在家楼下打架那次,记得吗?他也是说我应该先走。”
程久桉喝豆浆,怎么都觉得不够甜,又加一勺,“分明是你想他了。”
“......”苗锦郁立演笑容消失术。
程久桉不忘挑拨,“话说你这个学长,不大行啊。”
苗锦郁知道他什么意思,沉默应对。程久桉以为自己意思没传达到位,“如果是梁司聿,想都不想就上前帮忙了。你这学长,生怕血溅自己。”
她用筷子敲碗,“你少说两句。”
——
她回去洗个澡,画个淡妆,遮盖黑眼圈,随着郑意丰去旗下另一酒店巡视。原本不属于她的工作,昨天吃烧烤时他提到可以多了解,苗锦郁也觉得应该多下沉,看看酒店运营和环境,才知道可持续路线怎么规划。
郑意丰神清气爽,和她说早。苗锦郁淡淡回应。
电梯里有下属和其他部门总监,他们没闲聊。郑意丰和男同事聊昨晚的足球转播,各自支持不同队。听他们的谈话,球赛持续到一点,郑意丰看完整场,他所支持的足球队拿了小组赛第一,和下属侃侃而谈,分析技术。
昨晚他走后半小时给她发消息,说担心她,劝她先回酒店。她说还好,没大问题。再等半小时后,他又表达担心之意,【要回来了吗,我还在等你们回来的消息。】
那一程,她鲜少和他搭话。
巡店很累,从后厨开始,酒店总经理一一做介绍,再是消防安全,餐厅摆台,行政酒廊,一遭下来她的脚腕就发酸。好在后续坐在办公室里,查看运营可视化报表,数据,没再走路,劳累缓解不少。
苗锦郁抱着学习心态陪同,不管对郑意丰有什么看法,但他的业务能力是她需要学习的。只有在涉及工作内容,她才会主动问他。郑意丰一如既往,如沐春风的笑容,温柔替她解答。
中午,一行人要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饭,苗锦郁先走一步,回酒店补觉,下午要和业主代表见面,她得补充精力。
业主代表是个年轻小孩,二十一岁,家里人锻炼她,把这个产业给她练手。苗锦郁曾和宋岭乐感慨,有钱人的世界和穷人真的天差地别。二十一岁,在农村,要么被谈婚论嫁,要么毕业打工养父母。
网络上所谓的自由,勇敢,见世界,不得不说,有钱小孩总会是易如反掌的那方。当然,她也不认可胆小鬼将一切归咎于金钱的力量。
女生一见面就亲热挽手,“苗苗姐,好久不见。”
苗锦郁来集团时,她也才刚接手。苗锦郁从那时便和她时不时联系,替她解惑。两人关系不错,尤其小女生刚毕业,对谁都热情不设防。
苗锦郁回馈相应程度的真诚,递上咖啡,是女生习惯口味。苗锦郁进商场前,在门口点好拿来的。顺带递上昨天逛街替她选的小发饰,“最近我看你朋友圈的穿搭都很彩色风,昨天晚上逛街的时候看到这个发卡,一下就想到你,就当做小礼物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