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没多少私人物品,柜子当中还剩了很大的地方,丁灿把包袱里的东西整理好之后问。
“等会儿我准备去城里转转,你一起吗?”
“我不喜欢人太多,你自己去吧,不过前日听说采芳寨做的胭脂不错,你路过就捎一盒给我,”阿莲晃了晃手腕,腕间的小蛇就吐了颗红色的珠子出来,“它老喜欢吞这些东西,应该也是值点钱的。”
何止一点,看着这成色,艳红如血,估计不知道比寻常珍珠价格要高上多少,若是流通在市面上,也一定是千金难求。
“让我拿这东西去换胭脂吗,估计连大半个铺子都能抵上了。”
“那你用自己的钱,就当是跑腿费了。”阿莲摆摆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原来还是个隐藏的富婆,丁灿也就没再推辞:“行,那我走了。”
阿莲见她把靠在一边的竹伞擦了干净,之后又背在身上:“你这法器从来都不离身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丁灿听她这样问,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习惯身边有着这把伞的存在。
“制造之人应该是将你身上的灵气融入到了伞中,二者间气息有着融合,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这伞可以保你一命,这是关系很好的人赠予的吧。”
丁灿点头:“这可是我小时候修习法术才入门师父就赠送于我的,那时候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但师父说当时伞都快比我高,我还经常玩闹着把这当拐杖用呢。”
“快走吧,别去晚了紧俏的胭脂被抢光了。”
房门被推开复又关上后,阿莲垂下眼,白色小蛇缠紧一下她的手腕,随后张嘴发出嘶嘶的声音,尾巴尖还指了指肚子的位置。
她用手指弹了蛇脑袋一下:”知道你饿了,但长点眼睛,别见着什么好吃的东西就非得吃到。”
*
丁灿出了城主府,想着在城内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跟妖怪相关的线索。
不过城中西北她倒是本来就没准备要先去,城主府这么多能降妖除魔的人在,自己没有必要去当这个出头鸟,非要只身面对危险。
只是想着既然妖怪出现的消息在城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或许能从百姓口中了解到什么不曾被人注意过的细枝末节。
城主府并不在闹市区,她沿着刚才守卫队带自己过来的路线重新又返回。
路过小巷时,又看到有人在墙角烧纸。
她觉得奇怪,自己在城主府待过一会儿,算上等人跟后来交代的时间,不算短。
寻常人家祭祀祖先烧纸,不过也就是念叨些家长里短,后代目前是否安好之类的话,最多半炷香的时间也就够了。
而且……丁灿定睛端详过去,这些人并不是刚才路过时所见到的,瞧着是换了几张新的面孔。
这块地方看起来并不特别,只不过是寻常的一个墙角而已,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里。
她心生好奇,便走上前去查看。
纸钱燃烧带起的热气流将一些细小的黑色灰烬带得旋转起来,这几人脸上并非是悲凄怀念的表情,反而看上去有些惧怕和惊恐。
“婶婶,小心您衣角,别被火点着了。”丁灿讲着话,顺势把离自己最近的妇人垂落在地面的衣角捏起来抬了抬。
见有人来,妇人慌乱地眨了眨眼睛:“多谢你了。”
“你们是在祭祀亲友吗,怎么选在了这个位置?一点也不宽敞,等会儿清理起来也麻烦。”
“不是,我们……”妇人刚要再讲话,就被同伴出声制止道:“行了,等会儿把火盖灭我们就走吧。”
妇人便就此噤声,不再讲话了,另外几人也是分外沉默,丁灿看出来他们的确是在隐瞒着什么的样子,决定暂时先不追问。
她紧接着注意到身边摆放着的菜篮,起身离开在暗处等了会儿,直到这几人烧完纸,离开时居然都不同路,显然并非是来自一家。
这便更奇怪了,表面看上去不怎么相熟的几人,又怎么会约好了来这地方。
丁灿跟紧刚才那欲言又止的妇人,离开小巷,在走到主街后,行人更多的位置叫住了她。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方才见婶婶你眉间有郁色,似乎是近期有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身的境况,所以想着来问问。”
妇人眼睛倏地一闪,忍不住上下打量过来几眼,紧接着还挎着菜篮的手就握过来,压低声音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莫不是仙门的人,那我还有救吗!不会已经被那妖怪给选中了吧?”
丁灿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试探了一下,对方就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
看来真的是被自己误打误撞找到了线索:“并未,只是觉得您身上有黑气缠绕,我写几个驱邪符给您,最近出行时佩戴在身就好,不过您说的妖怪,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