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准。”
鹿昭看向沈文白,眼眸里面多了不解,沈文白颇为得意地笑了笑,如今的鹿昭,不过是沈文白养在身边的金丝雀罢了,沈文白往东鹿昭就绝不敢往西,更何况沈文白一向说一不二,这种束缚的感觉对鹿昭来说几近窒息。
曲明兰看向鹿昭兀自摇了摇头,鹿昭这才安定下来,松了手腕上和沈文白的暗自较劲,沈文白嘴角扬起弧度,将酒水一饮而尽。
其实鹿昭心里也知道,这无疑就是沈文白还在提防鹿昭,所以这个生辰宴其实过得相当拘束,鹿昭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哦,差点忘了,孤给皇后准备的生辰礼还没有呈上来呢。”沈文白拍拍手。
下人呈上来一个锦盒,鹿昭瞥了一眼过去,只见沈文白那双修长的手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对用黄金打造的镣铐,这镣铐看起来小巧而又精致,鹿昭却是眸子里猛然地一颤。
靖安侯忍不下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质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何意?看不出来吗?这就是孤送给皇后最好的生辰礼物。”沈文白将那镣铐去了过来,然后在鹿昭面前单膝跪下,一只手抓住鹿昭的脚踝,鹿昭本能地反抗想要逃避,可是沈文白却抓的更紧。
“别动。”沈文白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威胁,鹿昭闭上双眸长舒了一口气,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倒映出沈文白拿着镣铐的模样。
沈文白就这样当着靖安侯府所有人的面,亲手为鹿昭的脚踝戴上镣铐,然后将钥匙随身携带着。
沈文白站起身,他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鹿昭,然后转过身看着靖安侯和曲明兰阴沉的脸色,神情不由得变得享受。
“疯子。”鹿昭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小声道,然后抬起头看向沈文白,放大声音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能得到皇后这么高的评价,是孤的荣幸呢。”沈文白笑了几声,他长叹一口气,心情似乎还算不错,“靖安侯府能培养出如此讨孤欢心的女子何尝不是一种功劳呢?赏,全都有赏!”
沈文白拍拍手,宫中内侍将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抬进了靖安侯府,靖安侯被气得不轻,跌坐在八仙椅上,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头痛的厉害。
“瞧着时候也不早了,孤就带着孤的皇后先走一步了。”沈文白拉起鹿昭的手就走,鹿昭的脚步每走一步都带着叮当的响声,那是黄金镣铐碰撞的声音,而鹿昭的脚踝亦是被磨得生疼。
“沈文白。”鹿昭开口唤了一声,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泛红,沈文白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女人,“放过我。”鹿昭的语气带着些许乞求,神情亦是楚楚可怜。
“......”沈文白正享受着整个侯府被自己气得不轻的场面,他看着鹿昭眼神之中晦朔不明,鹿昭不再愿意走动,每走一步的痛楚尚且还能忍受,但是一步一响的声音让她羞耻的心达到了顶峰,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整个侯府安静得出奇。
鹿昭没有妥协的意思,她的手腕已经被沈文白捏的发红,沈文白的神情开始有些不悦,他走了几步上前,直接将鹿昭横抱起来走向马车,鹿昭被气得长舒一口气,她闭上眼睛,情愿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马车之上,鹿昭不再理会沈文白,沈文白看着鹿昭:“皇后可还满意?”
“你让我觉得恶心。”鹿昭丝毫不留情面道。
这一句话又惹恼了沈文白,沈文白掐住鹿昭的脖颈,粗着脖子狠厉道:“鹿昭,你以为你现在皇后的身份是谁给你的?如果不是孤,你以为以你靖安侯府配得上做太子妃,配得上做皇后吗?”
鹿昭神情痛苦,她讥笑两声:“那你把我废了啊,放我走啊!”
沈文白深吸一口气,二人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他松开了手,鹿昭剧烈地咳嗽着,她的脸色都有些泛红,沈文白侧过头:“不可能。”
沈文白的手微微颤抖,他用衣袍遮住自己因为伤害鹿昭而颤抖的手,马车内从激烈的争斗陷入了安静,直到马车停在了宫门口,沈文白也丝毫没有解开镣铐的意思,沈文白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向鹿昭伸出了手。
鹿昭神情淡漠地看了一眼沈文白的手,然后径直错过沈文白的手,自己跳下了马车,带着镣铐的脚不由得一痛,沈文白眸光一怔,看着鹿昭拖着步子先他而去。
沈文白收回了自己滞在半空的手,他微微蹙眉,难道鹿昭宁愿自己忍着痛楚也不肯让他抱着走吗?她就这般厌恶自己吗?凭什么,就凭他是沈文白不是沈之泽吗?
沈文白越想越气不过,他转过身追了上去直接抱起了鹿昭,鹿昭一惊,顿时攀上来的羞恼让她拍打着沈文白:“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