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何曾在乎这些,一把抢过皇帝手中明黄的圣旨,不等他展开细阅,皇帝忽掏出匕首,身后侍卫一并举剑上前。
靖阳侯见状,当即踹翻了皇帝,越王也反应过来,攥紧圣旨示意心腹上前解决了两个侍卫。
皇帝摔倒在地上,手中匕首也掉落在地,眼看越王居高临下的睥睨而来,隐约察觉大势已去,心中悲凉万分。
越王展开圣旨,却见上面一字一句,竟是极刑绞杀他这个逆子的!当时便怒而挥剑。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后头传来一道骏马嘶鸣,有人雷霆高声:“三皇子在此,尔等还不缴械就范!”
三皇子?
众人对这个称谓有些迟钝,待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残疾被废的前太子?众人不约而同,齐刷刷回身。
不远处,一道颀长挺拔的玄黑身影顺着晨光熹微而来,他身上如有万道金辉掩映,单单出现在眼前,便是正统大道,令人臣服敬畏,黑压压的人群不自觉向两侧退避,为他让出一条路。
他身后是精悍雄武的苏家军。
越王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半响做不出反应来——那个快死的残废,几时好了?
也不等他反应,赵珩面容冷肃地拉弓放箭,箭矢如疾风,不偏不倚,正中越王胸口。
越王手里的剑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人也“砰”一声倒地,眼睛看向前方,仍是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
皇帝同样震惊不敢信地看着这一幕,大悲变大喜,没想到上回宫苑一别,封太医说三儿子渐有好转是真的!
赵珩疾驰来到皇帝身边,下马半跪在地上,把皇帝扶起来,一派孝顺:“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皇帝紧紧握着他的手,摇头道:“珩儿,朕的好儿子!”
皇帝再睨向畏惧后退的逆贼,重声道:“太子在此,朕看谁还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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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魏国公快马赶回府,面色欣喜,一路快步,先叫来女儿,吩咐道:“慕甯,你现在立刻进宫!”
魏慕甯不禁迟疑,犹豫问:“父亲,昨夜不是刚闹宫变,女儿此刻去……”
“傻孩子,天佑我魏家,太子好了!太子率苏家军救了圣驾!你立刻去,就说担忧皇贵妃安危,若进不得宫,就候在宫门,务必见太子第一面,知道吗?”
魏慕甯震惊得好半响说不出话,整个人已被魏国公推出去,并命长子和二十几个府卫陪着她,以免被叛军余孽冲撞。
这厢安排好女儿,魏国公立在原地沉思片刻。
太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先皇后甚至不惜与皇上闹翻脸,此番痊愈,想必宋氏女功不可没,这太子妃之位,乃至往后的皇后之位,不出意外,都还是宋氏的。
然而国公府的嫡女是何等高贵典雅,怎可屈居人下,甘当妾室侧妃?
一山不容二虎,宋氏既占了位置,不得不除,此刻太子忙于安抚皇帝,肃清叛贼余孽,正是最好时机。
魏国公计策已定,立刻叫来府卫和杀手,语气狠毒:“务必手脚干净的除掉,不得留下一丝痕迹,若实在除不掉,无所谓奸污还是伤容,彻底毁了她便是。”
“再留一活口给太子报信,便说是戎狄余孽伺机报复。”
第67章 (修改章末)栀栀,是我!你别……
宋知意翻来覆去地彻夜没睡好,清晨起个大早,郁郁用了早膳,便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清风徐来,拂动她柔软垂下的青丝,难得勾出几许愁结。
冬青还是第一回见自个儿主子这般心不在焉地牵挂谁,便收了匕首退出跟随落眉习武的队伍,跑过来说:“今儿天好,奴婢新给您扎个纸鸢在院子里放吧?”
“算了。”宋知意不太有心情,索性起身回去拜拜菩萨真人,保佑赵珩平安顺利。
此时澄澈天空上一簇紫色烟火升起。
落眉眼尖,瞬间就看到了,当即停下手中动作,跑过去叫住知意,语气激动道:“殿下他们成了!”
宋知意刚行到屋檐下,闻声脚步一顿,微微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落眉喜笑颜开:“殿下离去时交代过,事成会命黑鹰发信为报,方才那只紫色信号弹便是!”
宋知意后知后觉地望向天空,此刻烟雾已经飘散化作无形,可她知道落眉一准不会骗她。她总算松了一口气,拧起的眉心舒展下来,笑容渐渐漫上眼角眉梢,还是有点恍惚地问:“那咱们现在岂不是可以收拾行李准备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