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烫伤膏。”阮文耀坐到她旁边,把长筒子的挑走,“你看其它的。”
阿软打开其它两个小罐子,里面有些香味,“是面脂吗?”
“嗯。”阮文耀拉着她一同在床边坐下,晃着脚侧身瞧她,等她看礼物。
阿软抹了一点面脂在手背上,这东西看着粗糙简陋,用着感觉也还不错油油的不太干。
她索性多抹了些在手上试用。
她原来过得不好,却不短吃穿用度,不知这面脂在乡间是很金贵的物件。
一般人家舍不得买,她却直接抹在手上。
阮文耀还在旁边晃着脚,没心疼银子,只看出了媳妇儿似乎是喜欢这个,他想着下次再多买些。
“还有其它的,你再看看。”阮文耀微笑瞧着她。
阿软又打开瞧了瞧,里面有两块灰乎乎的东西。
“是胰子吗?”她仔细瞧了瞧,眼睛顿时亮了,这确实是胰子。这大山里头,阮文耀是哪里给她淘来这些宝贝。
她确实喜欢这些,眼里发着亮捧着旁边阮文耀的脸揉了揉。
“谢谢,小相公真厉害,还能找到这些。”
看她高兴,阮文耀心里也欢喜,看来他很有天分,送的东西都很合阿软心意。
阮文耀的脸都要被揉变形了,阿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行为有些失礼,赶紧收回手歉意地说道 :“得罪了。”
“没事啊,你的话可以随便捏。”阮文耀笑着说道,别瞧他笑着,换个人敢这么揉他的脸,手早断了。
但阿软哪敢再造次,她从小被几个先生拿着板子管教,行为规矩已刻在脑子里。即使如今可以不用再管那些劳什子的规矩,可骨子里的习惯一时也改不了。
“我去做饭了。”阿软将手收到袖子里往外走,这会儿她也反应过来,她哪里是刚刚失礼了。
这些日子她都有些失仪,即使现在不用守着规矩了,她和阮文耀之间的距离还是过于亲近了些。即使他是姑娘家,也不该这样。
“哦,我和你一起,今天咱们吃什么?”
两人说着话,这才从屋子里出来。
院子里的阮老三正疑惑瞪着他们,这两孩子什么情况,天天粘一起,他这个爹在他们心里还有位置吗?
阿软看到阮老三审视的目光,羞愧地低下头。
阮文耀仿佛没看到院子里的柱子,绕过他爹又跟在阿软身边打转,“阿软,咱们今天能不吃鱼吗?吃好多天了。”
“嗯。”阿软轻声应着,她从泡菜坛子里拿出腌好的酸菜,又去桶里捉鱼。
“诶,不是不吃鱼吗?”
阿软回过神,“嗯?酸菜鱼。”
“那不是也是鱼吗?”阮文耀发现阿软说话心不在焉的,只得把脸凑到她跟前。
阿软被他吓了一跳,本能伸手推了一下。
可阮文耀这种有些硬底子功夫的人,哪里是她推得动的,她自己反而仰倒了出去。
阮文耀赶紧伸手去扶她,可能是太慌了,加之水桶边的泥地湿滑得很。
最后他好不容易扶住了阿软,自己却脚滑摔在地上,还撞翻了水桶,桶里黑鱼翻出来乱跳,还甩了他几尾巴。
阮文耀摔得好不狼狈,虽然他马上一个后拉起身,侧身单手一个跟斗翻了起来。
可是还是很狼狈啊,屁股上都是泥,阮文耀平时丢人就算了,实在是忍不了在媳妇儿面前这么丢人。
他做贼一样,飞快把鱼捡回桶里放好。然后“嗖”的一下跑回了屋里,又“嗖”地一下跑了出去。
一阵风般刮过,只留下一句,“我不吃了,先去河里洗个澡。”
他脚步飞快,等阿软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老远了。
阿软愣愣站在院子里,脑袋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也太快了。
还有刚才阮文耀是在飞吗?不是摔在地上了吗?怎么好像一下就飞了起来。
阮老三本来想去院子边劈竹片子,听到动静瞧了一眼。
还以为两个孩子打起来了,却不想是自家崽子摔成狗。
“这又是闹哪出?”
厨房里只剩下阿软自己,她默默洗菜切菜,默默准备着之前那些调料。
似乎很久了,阮文耀也没有回来,莫不是把他惹生气了?
气她也是应该的吧,阿软低头叹了一口气,她本就不是讨人喜欢的性子。
别的孩子会装出笑脸,去讨好父母,偏偏就她做不到。
功课学到最好,绣工得了真传,也只换得一句,你是嫡女本就该比别人优秀,这是你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