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阮文耀躲了躲。
阿软顿时脸红,“我去给你拿件干净衣服。”
“哦。”阮文耀打着哈欠快要睡了。
阿软拿了衣服过来,他怏怏的懒得动,只伸了个手臂。
阿软只得给他穿上,他配合着动了两下,这才把里衣套上。
阿软蹲下来,给他系好衣带。
这人难得这么慵懒,想是真的很难受。
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还是烫着。
“你转过来吧,我给你搭个帕子。”
阮文耀听话转了过来,阿软赶紧用凉水搓了帕子敷在他的额头上。
忙完坐在边上,给他打着扇子。
“这么热,你就别穿那么厚的衣服啊。”
“他们看到我瘦,会欺负我。”他嘟囔说着,“我才不是兔儿爷。”
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吗?她轻轻给他扇着风,想起宅子里那些男人们之间似乎还真有这样的情况。
哥儿们瘦小些的也是会被欺负,甚至有时还会被轻薄。
小厮间这样的情况更糟糕,若是主子管两句还好,不管的那些,但凡长得俊俏些,很容易就成了别人的玩物。
阮文耀这模样儿确实扎眼了些,怕是不只女人惦记,男人也惦记着。
也难怪他这样活泼的人,平日里穿衣总是规规矩矩的。
当然了,不包括此时。阿软刚给他穿好的衣服,这会儿又被他扯得凌乱,肚子都露了出来。
“阿软,肚子上也搭块湿帕子吧。”阮文耀嘟囔说着,他还是热啊。
“不行,会受凉的,我再给你扇扇。”阿软又靠近了些,给他扇风。
阮文耀伸手一通乱抓,捉着她的手就直接贴在自己肚皮上。
“啊!”他叹了一声,“舒服。”
他这会儿正发着热,比常人体温高些,自然觉得贴着别人凉凉的会舒服。
可阿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有这样的。
她又不好挣脱开,只得红着脸继续给他打扇子。
手心上的触感不好忽视,这人肚皮不是软软的,手心下凹凸有肌肉感。
阿软不知怎么的,想起这人之前,对轻薄他的人不是被打断骨头,就是打飞出去。
莫不是没注意到,别一会儿回过劲来把她也打飞出去。
想着她不由扑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阮文耀闭眼生气撅起嘴,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笑。
阿软知道不该笑,可就是没忍住。
“你一会儿不会把我也打一顿吧。”
“我打你干什么?”他掀开一点眼缝疑惑看她。
“那我再摸一会儿。”她故意逗他。
“你,你……”阮文耀泄了气,为难地想了一下,委屈地说,“你摸吧,脖子也好热。”
这还指使上了,这下换阿软为难了,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想了想,还是拧湿了一块帕子,细细给他脖子上擦了一遍。
阮文耀许是睡了,呢喃了一句,“媳妇儿真好。”
等阮老三提着猎物回来时,见到阿软正搓着帕子给阮文耀擦着手心。
“怎么样?”他小声问了一句。
阿软轻声回道:“没那么烫了。”
“辛苦你了,你也歇会儿吧。”阮老三真怕这个也累着了。
“没事,我去做饭,爹,你给他打会扇子吧。”
“阿软。”阮文耀眼睛还没睁开,就嘟囔着伸手一通乱摸,抓到一只手想往肚皮上贴,可那只手粗糙咯手,他睁开眼睛疑惑看了一眼。
看到爹那张满是胡渣子的大脸,他吓得地直接把他的手丢开了。
“阿软呢?”阮文耀看着他爹,满脸的嫌弃。
阮老三白了他一眼,“你还不能叫人歇一会儿,成天就是阿软,阿软的,仔细烦了你。”
阮文耀委屈地转过脸,心想着,阿软不会真烦他了吧。
他病着本就脆弱,不由红了眼,又想哭了。
“醒了吗?”阿软在厨房里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她侧身蹲在竹床边瞧着他,“好点了吗?我煮了粥,要不要喝一点儿。”
阿软温柔的声音,如清泉般瞬间抚慰他受伤的心,皱皱巴巴的小情绪立马就被抹平熨帖了。
“嗯。”阮文耀不好意思地遮着脸,赶紧把不争气的眼泪憋回去。
“那我扶你起来。”阿软轻声说着,扶他起来。
阮老三在旁边瞧得直翻白眼,“呦呦呦,越来越像小姑娘家了呢。”
阮文耀鼓着脸,由着他打趣,反正他有媳妇儿。
阿软煮了粥,又炒了两个小菜。
菜被切得细碎,小小的正好咽粥。
阮文耀本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口,竟接着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