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东西,阿软能想到,阮老三回来时背后怕是像背着一座山。
“那村子比咱们山下的村子还穷,换不到粮,这些编的东西倒是不少,要还缺什么,下回我再去换。”阮老三也是乐呵呵的。
原来他可不这样,铁打一样的汉子,如今嘴角愣是压不住。
阮文耀把藤椅先摆到小桌边,拉着媳妇儿让她过来坐下试试。
阿软被他按到椅子上,这藤椅有靠背有扶手,确实是比紧梆梆的太师椅坐着舒服。
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来。
阮老三在旁边笑着说道:“别那么拘谨,自己家里,你们先收拾。”
“是,爹。”说是不用拘谨,阿软还是改不了习惯,行了礼答得恭恭敬敬。
阮文耀等不及一般,拉着阿软的手往厨房走,“阿软,我瞧着那个篮子刚好可以放肉干,吊厨房上面。鸟蛋还有吗?我再去捡一些。”
两人有商有量地拿着新篮子,篓子把厨房收捡了一翻。
弄完瞧着厨房都干净了。
阮老三在外面,从一堆东西里拿了几个小筐子过来,放到桌子上放零嘴儿。
这小筐子做得精致,还有个竹编的小盖子,瞧着干净舒心多了。
听着厨房的声音,两小的要出来,阮老三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坐下装模作样地抽着烟袋。
阮文耀牵着媳妇儿过来看着一堆东西,商量着似要把每一样东西都用上。
“这方筐子是用来干嘛的?”阮文耀合起一个方筐子,左看右看,找了找还有个盖子正好搭配着。
阿软看了一下,有好几个,“用来放衣服正好,放床头床尾都行。”
“哦,那爹房里多放几个,他房里可乱了。”阮文耀碎碎说着。
这叫正抽烟袋的阮老三差点儿呛到,这是嫌弃他老子了?
阿软小声说了句什么。
阮文耀大大咧咧地回道:“没事,除了他那上了锁的宝贝柜子,其它的可以随便动。”
他说着,抱了几个方筐领着他媳妇儿,去他屋里收拾了。
阿软进去一瞧,果然是很乱。
好在只是乱,并不是很脏。单身汉的房间,不能有太大期望。
阿软注意到,阮老三的床也是只铺着草。
她这才知道,全家唯一一床床单铺在她的床上。
她想到外面的草席,又回到院里解开卷着的草席子,拿了一张尺寸差不多的,给他的床铺上。
正收拾床角的阮文耀看到,高兴地说:“这个好,我也要铺,有这个我不用睡在草上了,扎得我背上老是痒。”
阿软听了,说道:“床单换给你吧。”
“不要,我皮糙肉厚不要紧,说起来什么时候再去换床新褥子,你那床用好久了,都不软了。”
“又换嘛?太麻烦了吧。”阿软觉得,自她来后,这阮家就差把房子换了,短短时间因为她添置那么多东西,终归会有些不好意思。
阮文耀全不在意思地说道:“没事,左右不过多打几个兔子下山换。山里兔子到处打洞,不捉快点,都怕山主要生气了。”
阿软听他们说了许多次山主,听起来像是山神的意思。
靠近大山,信仰山神是很常见的事情,像靠近河信河神,靠近海信龙王,她也没太在意,继续将柜顶上杂乱的东西收拾整齐放在小方框里。
阮文耀扫完了地,乐呵呵地把床上乱丢的衣服一卷,直接丢到床头的方筐子里。
阿软拿了抹布进来,瞧见了说道:“衣服要叠啊。”
“唉,好麻烦。”阮文耀虽是抱怨,还是叠了起来。
两人忙了半天,再看爹的房间,顿时舒服了。
阮文耀不怕死地喊了一句:“爹,我们给你收拾好了,可别又弄乱了。”
这狗儿子真是日常的欠揍,阮老三忍了忍,抽着烟袋子过来看了一眼。
他那土屋子里,像是被水洗了一般瞬间亮堂起来。
这还是他的屋子吗?一辈子没这么干净过。
小两口又跑到自己房间里收拾,他们屋子平时都有收拾,也就多添置了几个筐子收纳散碎的东西。
阮老三背回的东西已经被用上了七七八八,剩下的收捡好放在屋里。
阮文耀特地又挑了一个大水适中的提篓,给媳妇儿放她那些布片,又找了一个小竹盒子丢在提篓里放针线、剪刀。
整个房子收纳好,两个小的别觉得多累,倒是身心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