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江林越也在周锦的房里。
两人正僵持着没说话,看到二姑娘进屋,江林越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地亲热喊道:“妹妹来了。”
阿软抬目看了他一眼,心想他们几时这般亲热了?
他们两亲兄妹从出生起就不太热络,这个哥哥小时候嫉妒她总得夸奖,还故意拿弓箭射她。
她没理他,上前和周锦行了礼,喊了一声:“姐姐。”
周锦也没经历过这种事,脸色和她一般苍白,“过来坐。”
有江林越在,阿软也没和她那般亲近,就在旁边的下首坐下。
两人静静地都没有说话,阿软告诉周锦中蛊的事,原以为只是将下蛊的人捉出来惩治,完全没想到周家会直接杀了整个院子的人,这是生怕有半点遗漏。
“我娘说,她应该是不想去沐家,算计上我的嫁妆了,想着我死了,嫁妆该归江家。”周锦拿起茶杯,掩饰地想喝口茶,可手一直在抖。
阿软听着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周夫人为何那般狠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在敲山震虎。
江林越尴尬笑着说道:“她哪有那么大胆子,是误会吧。”
周锦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滚出去!”
要是原来,江林越少不了跳起来叫唤一番,可今天他亲爹都被打了,他哪里惹得起,赶紧听话地起来。
“哎,我这就走。妹妹,你帮我哄哄你嫂嫂。”
江林越还想说什么,被周锦瞪了一眼,他这才赶紧拍屁股走了。
阿软怔愣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若是这个原因,她应该先算计我才对。”
周锦揪着帕子说道:“你有防备,加之如今你有未婚夫了,你真要出事,文小将军不会放过他们,你的嫁妆按理也可以是小将军的。”
阿软听着,摸着脖子上的长命锁。
应该得感谢爹送了这块长命锁给她,里面的药丸能克制那些蛊虫。
阮文耀应该也记挂着这个事,才让小十二抓的两只松狮。
那两只小狗能不能驱邪不知道,鼻子却是灵的。
养了那么久,只对老五和周锦叫唤过,多少还是有些用。
“真的下蛊了吗?”阿软不放心的问着,她的一句提醒,死了这么多人,她心中很是不安。
五姑娘得父亲喜欢,她院里下人是配齐了的,少说有十来人。
只因沾了个蛊字,就被当牲口般抹了脖子。
阿软脑中现在还有刚才惨烈的画面。
难怪阮文耀原来不叫她看这些,着实是让人胆颤心惊。
要这些人是因她一句话被误杀,她更要不安了。
周锦抖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惊茶,“是的,王道长说幸亏发现得早,不然身体要叫虫子吃空了。说到这,还得多谢妹妹提醒。”
“我看到不对,自是要说的。”阿软说着,手指微微发着颤。
周锦紧张地揪着帕子问道:“妹妹,你怕鬼吗?”
阿软听到一个“鬼”字,都觉得后脊背发凉 ,她哪里不怕的,都怪阮文耀原来晚上总拉着她讲山精鬼怪的故事,能有山主,哪里不能没有恶鬼。
就在一个宅子里面,那么多人死了,会来找她索命吗?
阿软不敢说这些,赶紧换了话题,“姐姐,我其实很羡慕你。我做梦都没想过,我有事会有人这般护着我。”
周锦听这话,心里宽松了一些。
她一个人嫁到这样的家庭里,父母若不使些雷霆手段来,怕是不知道要怎么欺负她。
这么一闹,江林越的气势已经没那么嚣张了。
她娘亲说还要留些侍卫在她这里,免得有人算计她。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前院有吵闹的声音。
周锦打了眼色叫人去探,没一会儿一个丫鬟跑回来说道:“是文小将军,说是巡逻到这儿,进来看看。”
本是脸色苍白的周锦这会儿都忘记怕鬼了,用帕子捂着嘴,笑着说道:“我也羡慕妹妹,这般被护着。”
“许是公务。”阿软这话也不错,这般屠杀下人,周家的胆子其实也不比沐家人小。
江家这边刚闹起来时,阮文耀就知道动静。
她在房里正准备睡下,突然就听到卜阿三来报,江府里出了事。
猎鹰预警,那边有杀戮。
阮文耀哪里还睡得下去,立即跳了起来,穿了官服从屋里出来,领了人就要去江府看看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