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手艺,卖的怕是假字画,难怪那天能用一只朱笔给牌匾画章子。
果然这山门里不养闲人,都有一身的本事。
周望淑披散着只到肩头的头发,神情有些呆滞,想是被吓到了。
阿软把那张假卖身契递给她说道:“别怕,都过去了,以后遇到类似的事还是可以用这个搪塞,你自己拿好了。”
周望淑接了过来,习惯性的又想跪,被成双拽了一下。
“别跪了,门主不喜欢。”
一直在旁边吃瓜的门主,瞧着事情已经平定了,这时才八卦地问道 :“那上面的八字是怎么来的?”
成双恭敬回道 :“是刚刚我偷偷问了周账房。”
“哦,八字也敢告诉你啊。”阮文耀一副八卦模样说着。
“嗯,自己人信得过。”周望淑呆呆说着。
刚才那般紧急的情况,周望淑是存了死志的,成双在这时候小声和她说了计划。她自是信了,同是山门的姐妹,相互信任告之八字,应该也没什么吧。
“不错嘛,就是要互相信任,大家都是为山门好,别为一点小事吵架。”阮文耀说着,瞧着卜燕子。
卜燕子叹了一口气,周账房才被吓到,她也不好为之前一点事和她置气。
“好了,以后我不管采买的事就是了。喂,你今天还不错吗,那屠户都没抓到你,所以功夫还是要勤练。”卜燕子说着还夸了她一句。
周望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不过她是很快到阿软跟前,表着忠心说道:“谢谢小夫人的救命之恩,我这条命以后就是小夫人的,只要小夫人需要,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她说着竟是要哭了起来。
阮文耀听着总觉得古怪,他走了过来,拦在自家媳妇前面,警惕盯着周望淑。
“你要谢,谢成双去。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干嘛和我媳妇说这些话。”
别怪阮文耀听着觉得古怪,其他的人也觉得有些奇怪。
周账房对小夫人的忠心是应该的,可这份忠心来得过于汹涌充盈了些。
阿软如今知道其中原因,只是在大家面前,不想提自己的旧事。
她说道:“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后好好生活才是。”
周望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伏身说道:“是,夫人,我知道了。”
两人默契地对了一个眼神,这个彼此明了的眼神叫阮文耀更是警惕了。
好像她俩有什么秘密一样。
他心中甚至有了一个荒缪的想法,他挥了挥手说道:“都散了吧,你们不干活了吗?”
大家看他面有不喜,赶紧地散了。
后院里顿时只剩下他们小两口。
阮文耀撅起了嘴看着媳妇儿,阿软哪里瞧不出她那一脸的委屈模样,笑着问道:“怎么了?”
阮文耀扭捏了一下,这才撅着嘴说道:“怎么感觉那个周账房想和我抢媳妇。”
“啊?”阿软被她逗乐了,“哈哈哈,她一个姑娘家抢我做什么?也想当我相公吗?”
“她敢!”阮文耀生气说着,不管谁都别想抢他的媳妇儿。
“好了好了,别吃醋了,小相公。”阿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哪有吃这种飞醋的。
她想起一桩正事说道:“相公,你要没事,帮我想想给外门他们定个什么食谱。”
“啊,定这个做什么,不是有什么吃什么吗?”阮文耀说话间还是撅着个嘴,看来是余气未消。
阿软戳了戳她的脸,笑着说道:“是张四婶和我说,她每日都要纠结做什么菜,如今人多,又是小子,又是姑娘,还有小孩子,怕菜做不好,没把大家养好。”
“这是有得吃还挑起来了,媳妇儿你别给他们操那么多心嘛,我都想回山上了,他们什么事都指着你,你这几天都瘦了。”
阮文耀心疼地牵着她到旁边坐下,生气地轻捏着她的手玩。
“我不是练功瘦的吗?”阿软这等五体不勤的人,跟在一群勤奋练功的姑娘中间不好丢脸,这些天把七星步走得可熟了。
“是吗?”阮文耀有些不信。
阿软捏了捏自己的腿说道:“我的腿虽然练得酸疼酸疼的,可是好像比原来有劲一些。”
“你不早说,我给你捏捏。”他说着,就她的腿抬起来架自己腿上要给她捏。
“在外面呢。”阿软赶紧把腿收回来,脸羞得通红,这人真是的,以为是在山上吗?
“哦,那晚上给你捏。”阮文耀说着脸也红了。
两人正羞涩着,周望淑突然进来说道:“小夫人,打井的人来了,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