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淑也是失望了,顾不上家丑说道:“莫辱没了读书人,他那个秀才是买的,算不上正经读书人。”
周望文想不到她在人前将这事说出来,气着威胁道:“你,你贱蹄子,不要脸的婊子淫妇,以后莫说你姓周了,我回去就把你从家谱里划出去。”
“划呗,谁爱上你那在破家谱。”周望淑也是死心了,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只当不认识吧。”
她也是想明白了,这样的弟兄还能指望她以后出嫁了在夫家受欺负时,保护她不成。这人只会一起欺负她。
卜燕子瞧着他们姐弟本就薄弱的关系算是毁完了,重新提起正事。
她提着周望文的衣领问道:“所以是你强迫金桂银枝的?”
周望文觉得面前这两个女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嚣张说道:“那又怎么样?又没成,不是叫那个脸上有疤的打断了,再说了,能伺候我是她们的福……”
卜燕子忍不了他说完,气得一脚揣过去,“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望文被踹得飞了出去,撞到墙上整个人要痛得晕了过去。
他这才回来劲来,痛苦地捂着下腹,骂道:“你她娘要断我子孙……”
“你管不住我就替你断了。”卜燕子上去又踹了几脚。
周望淑不好眼睁睁看着,于是把头扭到一边。
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后,那秀才死狗一般被卜燕子拎出来,丢在院子里。
打铁小子们疑惑过来问:“燕子姐,这是干嘛啊?”
“清理门户 !这小子居然敢打金桂银枝的主意,去把他绑上,找鞭子来。”卜燕子就是要当众教训他,也是拿他做警示。
前院那般吵闹,坐在后院的阿软自是看见了,她特意叫金桂银枝看看。
阮文耀这时也知道她俩的事了,回来坐到媳妇儿身边。
小两口对了个眼色,阿软笑她,你敢过来了?
阮文耀眼神闪了闪,早说不关我的事嘛。
阿软又打了个眼色,瞧了金桂银枝一眼,想问她,还要不要做什么。
阮文耀想了想,看着两人正色说道:“你们俩个性子也太软弱了些,都不懂反抗的吗?你们出去,把那家伙打一顿,不然别回来,尽给我媳妇丢人。”
这是阮文耀第一次给她们发话,两人又害怕又担心。
担心真个儿要将她们赶出去,两人畏畏缩缩去了前面的教场。
周望文已经被捆了,被丢在教场中心,金桂银枝过来却怯弱不敢上前。
阮文耀牵着媳妇儿过来,冷冷瞧了一眼,说道:“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立即有小子上来,真个儿被绳子解了,金桂银枝吓得又退了一步。
阮文耀瞧她俩的模样,冷漠说道:“你俩要打不赢他,就和他一起滚出去!”
阿软愣了一下,转目看着阮文耀。
阮文耀被她盯着,收回目光回望着她,他以为媳妇儿是不满意他的处理方式。
正要说什么,手心被媳妇儿握紧了些。
阿软望着她的眼神有着赞许。
她其实不太想管这件事,那两姑娘的性子她从开始就不喜欢。
她没那等菩萨心肠,要把天下的可怜人护在羽翼下。
她刚刚有试图和那两姑娘说明什么,可看她们软弱的模样,说下去的劲力都歇了。
还是阮文耀的办法好,逼她们自己证明,她们有被保护的价值。
若是这会儿在家里,她定要揉揉小相公的脸,好好夸夸她。
“不是要去城里吗?”阿软望着她,眼底尽是这个人。
“哦,好,马车应该到了。”阮文耀牵着媳妇儿的手,喊上了无双。
“听说你砍价厉害,一起去吧,正好山门里也要办年货。”
谁不知道她前面一句才是重点。
于是他们一行人,又喊了两个小子出门了。
阮文耀出门时还拿了一个草团子。
金桂银枝瞧到主子走了,心里更是慌了,这才走上前,试着踢了周望文一脚。
旁边看热闹的打铁小子们叫唤着,“唉,这样踢又不痛,你对着他脑袋踢啊,用力点!”
“就是就是,发力要腰马合一,就拿脚点一下有什么力道,你把腰转起来啊。”
小子们着急在下面比划着。
金桂银枝两人听了,畏畏缩缩学着。
周望文被卜燕子打得根本起不了身,此时被两个下贱婢女打,更是叫他的脸面被踩在泥里,挣扎着想起来还手,却又爬不起来。
这边金桂银枝已鼓起了一点勇气,软绵绵地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