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耀看到亲爹吃瘪,在旁边偷笑,
阿软眼风一扫,望向他:“你自己添吧,先喝了汤再吃饭。”
阮文耀更不敢惹她,赶紧去添了一大碗,还顺带也给阿软添了一小碗。
三个人同样端起了汤,一齐喝了一口,一齐“呕”了一声。
阮文耀皱眉:“怎么这么苦!”
阮老三感叹:“比我命都苦。”
阿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爷俩立即不敢抱怨了,看着碗里的鸡汤只当是白花花的银子,埋头继续喝。
一碗鸡汤喝下肚,一家三口的脸都绿了。
三人面面相觑,眼睛都在打着转,瞟向罐子里剩下的汤。
阮老三放下碗,立即说道:“我喝完了,可别再叫我喝了。”
他拿起酒坛子正准备倒,阿软突然说道:“爹,刚吃了灵芝,要忌酒。”
“你!”阮老三瞪着儿媳妇,这才知道这小丫头是个黑心肝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这么好的下酒菜,居然不让喝酒?
他惹谁了?他好气,只得去瞪阮文耀。
阮文耀默默不吱声,去摇了摇汤罐子,里面只剩下鸡肉和一小碗汤。
阮文耀怂怂地将最后一碗鸡汤盛给阿软,又将那只又苦又柴的老母鸡盛到大碗里。
他正想撕个鸡腿给媳妇儿,阿软突然将碗推到他跟前,温柔说道:“小相公,你辛苦了,要多补补。”
阮文耀动作顿住了,抬头看着媳妇儿。
媳妇儿也温柔看着他,温柔地哄道:“咱们家都靠你了,你得多补补,慢慢吃,不急,妾身身子差,虚不受补,喝些汤就可以了。”
她那温柔如水的模样,叫阮文耀又是喜欢又是害怕。
他僵硬地只得撕了鸡腿塞到自己嘴里,“呕”这肉比汤更苦,又酸又苦,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好东西。
“相公,是不是不好吃呀。”阿软温柔地问着他,那声音轻轻柔柔如春水一般。
“唉,一般人家就算要吃灵芝进补,也是切成片一次加一点,咱们加得多,味道自是苦了些,可野灵芝味道越苦,药性越好。就辛苦小相公忍耐些,一定要全吃完哦。”
“哦。”
都哄到这地步了,多苦阮文耀都要大口地往肚子里咽。
“嗯嗯,相公真厉害,来,再把这灵芝吃了。”阿软小意温柔地将那黑漆漆地灵芝夹到他碗里,温柔地看着他。
阮文耀才咽下苦得要命的药鸡,现在还有更苦的灵芝等着。
此时他的脸苦得,这还不如打得一顿呢,不,三顿都行。
阿软端起自己那小碗药汤小口饮着,她侧目温柔瞧着阮文耀,瞧他那苦得皱脸的模样,嘴里的汤尽不那么苦了呢。
阮老三吃着牛肉片,偷偷放轻了动作不敢作声。
果然这漂亮的女人,天生都有狐媚子的本事。
阮文耀被她治得服服帖帖,想想有阿软这样的丫头在,也不怕这狗崽子不听话,有点儿本事就飘着胡来了。
阮文耀咽下芝灵,那苦味已经浸到心里。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这玩意儿了,他现在很后悔,就不该不过脑子整颗灵芝丢汤里。
他苦得想哭,委委屈屈拿起自己的饭碗问:“阿软,我可以吃饭了吗?”
阿软这会儿终于良心发现,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在灵芝这东西除了苦,其它还好。它属于温补,药性没有那么冲,不会像人参鹿茸那些吃多了会发热,流鼻血。
这次她是真的温柔说道:“吃吧,少吃些,别积食了。”
“哦。”阮文耀乖巧应着,转身不客气地将自己盆里的饭扒了大半到阮老三碗里。
阮老三正偷偷看着戏,一看他这德性,没好气地骂道:“你这狗崽子,当你爹的碗是潲水桶吗?直接倒我这儿。”
“爹,别浪费。”阮文耀贼贼说着,赶紧夹了一筷子他心心念的腰花。
他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补啥,但是阿软切得好看,他就想多吃些。
当然卤牛肉也好吃,连吃了好几口,他被苦透的心才被安抚回来。
笑容又回到他脸上,开心地吃着饭菜,仰头又对媳妇儿笑得灿烂。
还真是一点都不记仇呢。
只是这灵芝吃得多了,终还是有些效果,阮文耀一天都精力充沛,忙里忙外地去山里捡了不少东西回来,又把家里,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
阿软将他那身外袍洗了,想着他没衣服替换,赶着又给他做一件。
拿回那两匹布都是夏布,这种苎麻布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