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十一点半下班，现在都快要十二点了，还不来关门，要人家给他免费加班是吧？
“你按着规矩回家就行了，你管他来不来锁门？就算是东西被偷了，也是他自己造成的，再说了，就这破店，还没咱们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的装修好，人家有什么好偷的？”
萧然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坐着半天奶茶愣是只有宋黎一开始叫她喝的时候喝了一口。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招暑假工的，不能就这么丢了，不挣钱，我妈不让我在家白吃白住，”萧然说着就抬眼来看宋黎，眼神里充满了某种期待，“宋黎，你知道的，对吧？”
知道是知道，要换做以前，宋黎肯定会带着萧然走，这么坑人的工作不要也罢，大不了就让萧然来住她的“狗窝”嘛，但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陆清泽肯定不会同意的。
宋黎有些犹豫地看着萧然，迟迟做不出决断。
然而萧然以为是宋黎个get不到她说的点，于是便敞开了说：“我可以住你家吗？像以前一样，你上次，也答应过我的。”
“萧然，”宋黎搓着大腿，有些为难，“不是我不想……”
萧然低垂着眼眸，小声说：“是不方便吗？还是你妈妈不喜欢我。”
“不，和我妈没关系的。”
“那是因为什么？陆清泽吗？”
闻言，宋黎猛地一抬眼，对上萧然早有预料般的眼神，都不用宋黎说什么，萧然就懂了，什么都懂了。
萧然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憋泪，鼻头和眼睛瞬间就染上了红晕，声音有些颤抖，说：“你不想吃我做的饭了吗？”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的。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你家，你做给我吃。”
“我家什么情况你知道的，真的……不能去你家吗？”
宋黎如实回道：“我家的煤气罐估计都没有煤气，可能刀都没开刃……”
这个萧然是信的，她家没有一个人会做饭，那能怎么办呢？
萧然还是不理解，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里的冰水，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劝得动你，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陆清泽就可以？”
“是因为你喜欢她吗？”萧然一滴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那我呢？”
之前陆清泽跟宋黎说过，萧然可能也是和她一样的人，她只是觉得荒谬，但是真当宋黎听见萧然亲口说出的时候，她很平静。
宋黎用力闭了闭眼，坦白道：“我们在一起了，刚放暑假就在一起了。”
闻言，萧然像是开了水闸一样，眼泪猛地往外涌，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勇敢了，但始终还是慢了陆清泽一步。
“就因为我没有陆清泽家有钱，没有陆清泽长得漂亮，没她成绩好，所以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吗？”
“我也想要你能喜欢我，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你明明……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喜欢的人。”
萧然胡乱抹了把泪，她不是第一次在宋黎面前哭了，以前她都会很贴心的安慰她的，但是现在她是陆清泽的了，宋黎所有的好，都只能陆清泽一个人享受。
萧然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但有什么用？谁说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的？就算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我还是不能走进你的世界里，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我永远只配做你的旁观者。”
“我一直把你当做是我的朋友，和许珏一样啊。”宋黎说。
况且在陆清泽之前，宋黎并不会想到自己会有喜欢女生的那一天，如果没有陆清泽，她也不会和萧然在一起。
萧然哭得厉害，宋黎也不说话了，就这样守着她，她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是因为她之前足够了解萧然，知道说什么能让她不伤心，但是现在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有可能化为利剑，刺向萧然。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打进了宋黎的手机里，萧然看见了，备注是陆清泽。
宋黎没有避讳，她接了，四周非常安静，就算是不开扬声也能听见电话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你怎么从网吧回家回这么久？发消息也不回。”陆清泽那边有鸣笛声，大概也是在外边。
宋黎回道：“半夜饿了，买了点东西吃，耽搁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大半夜来找我干嘛？”
陆清泽：“你跟你家里人说一声，今天去我家住，明天顺便补习，你的那些学习工具，我明天让季叔来取。”
“那，我给你发个定位。”说完便挂了。
宋黎本来想陪萧然等到他老板送钥匙过来的，也不知道陆清泽什么时候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