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詹姆斯,卡尔,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汤姆,也已经正式的宣告了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份名单上差点就要多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好在没有,哈利没有,洛斯特也没有。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真的死透了,比如汤姆,不,现在应该说是伏地魔更合适,那个孩子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抹去了本该有的面目,不论是外表还是心灵,都已经很难找到之前那个彬彬有礼的学生会长的影子。
现在的洛斯特看起来都比他更像是他。
邓布利多:“洛斯特,那本日记,你选择了怎么处理它。”
这句话让办公室的气氛稍微冷下来,洛斯特久违的在接受两双眼睛的审视,她觉得他们其实没把她当作犯人对待,也没像那么做,只是这个话题实在不轻松,这不奇怪,这里涉及到了前不久才销声匿迹的黑魔王,还有他的魂器之一。
洛斯特:“我不确定,邓布利多教授,我很清楚的知道魂器需要被摧毁,但我并没有摧毁它,即使我已经摧毁了它的兄弟们......也许是因为它是‘活着’的,也许是因为他的灵魂依然在影响我,也许是因为我本能的在追求那种危险,他的灵魂被留在日记本里,我已经很久没和他聊过什么,但说实话,我很想和他聊聊,不论是什么。”
长袍的内侧,那个宽大的口袋,被套出来轻轻放在桌面上的,正是一切的起源,那本日记。这个日记本早没有了那副满是血的狼狈样子,依然干净整洁,只是在岁月的磋磨下似乎有了些时间的痕迹,微微泛黄的内页,和略带褶皱的封皮,这一切都让它看起来像个普普通通的日记本,但现在,这种伪装骗不过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寂静,长久的寂静。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
他将目光投过去,跟随着的是洛斯特的视线,这并不是斯内普第一次遇到这种需要选择的情况,他一次又一次的需要给邓布利多一个答案,也一次又一次的需要从对方的嘴里得到对这份答案的见解,认可,或者否定。
而现在他似乎又要开始做出什么决定,邓布利多会问他是一种理所当然,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是洛斯特的监护人,是她的教授,院长,是她的领路人,也是她值得信赖的伴侣。他似乎需要为此去为她找到什么方向。
斯内普:“克拉科已经十六岁了,我认为她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已经不需要我去思考或者指导她该怎么做了。”
成长是一件痛苦的事,他在接受洛斯特的成长,从以前,到现在,他想,他以后大概也会因为最初的选择让一次次的感受到一些痛苦,但他应该是不会后悔的,因为洛斯特从不因为她的选择而后悔。不论她选中的到底是什么,后悔是没有意义的事,这是她亲自教会他的。
邓布利多:“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洛斯特。”
一声洛斯特的呼唤之中包含了太多。她是洛斯特,但她又不只是洛斯特,她是最后的克拉科,是克拉科家的继承人、家主,是曾经效忠于伏地魔最忠诚的存在,是伏地魔留在世上最初却也是最后的魂器,也是另一个魂器目前的拥有者,是亲手杀了伏地魔的存在。
回望过去,洛斯特才意识到,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也许从那只猫头鹰展翅开始,她的一生就注定无法再平凡,坐在台阶上翻着书晒着太阳等待晚餐做好的悠闲成为了再也无法触及的过去。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存在于不为人知的梦境之中。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也许你需要去楼下看看,有些迷路的新生需要你的指引。”
有些拙劣的手法,但斯内普不是个能被轻易骗过的人,他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这是个合适的理由,原因斯内普自己最清楚,德拉科最近跟他讲了个关于学校幽灵的故事,借此强调了最近的格兰芬多新生尤其调皮,这是个给格兰芬多扣大分的机会。
斯内普站起身,看了一眼洛斯特,后者歪了歪脑袋,示意自己会在这里安分的等待他回来。
大门关上之后,办公室一度沉默。
洛斯特:“您是怎么知道我想和您单独聊聊的?”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没告诉过你,你的表情总是会透露你的想法吗,一切都已经写在你的脸上了。我想,西弗勒斯应该也意识到了,只是你们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洛斯特垂下眼,那只手无意识的握紧,手指揉搓,邓布利多知道,洛斯特准备跟他坦白一些连斯内普都还不知道的故事了。
洛斯特:“我见到了露西。”
这是个重磅消息,邓布利多甚至不知道那个瞬间他应该露出什么表情,这确实令人惊讶,但也许不应该这么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