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现在不也是江家人么,你难道忘了之前的那些事了么?你开始不是也不喜她么?现在又这副样子做甚?”
“那些前尘旧事你知道什么?何况那些事本就与你无关,那是我的事,是我们许家的事!我可以帮你去试探她,但不代表我会放任你伤害她。”
许夫人看着对面的人沉默半晌,又道:“你听好了,我不欠你江家什么,为人妇该尽的责我都问心无愧。我是她的姨母,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心里有数,不会有问题的。低声些,让外面听着屋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你怕什么?来之前就把外面的人都支走了吧?”许夫人一口气没换上来,后退一步扶着椅子咳了起来。
“你身子不好,又动什么气。”
江文晚听到里面的动静,慌忙的想推门看看。
脚刚往前迈一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子已经僵了,身子整个向前栽去,眼看就要撞到门上,临了被一双手扶住。
“没事吧?”
扶她的人压低声音说道。
江文晚怔愣的抬头看去,看见江翊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江翊扶着她走到一旁的屋室里,因为这屋一直闲搁着,此时里面空无一人。
进到里面,江文晚一下坐到了椅子上,江翊看她稳住身子才试探着慢慢松了手。
半晌后,江文晚费力地抬头看向江翊,声音丢了魂似的:
“哥哥……知道?”
半晌后,江翊缓缓点头。
“我说呢,我说呢……”她喃喃道:“可是刚刚娘的话是什么意思?爹想做什么?”
她猛地抓住江翊的手,“姐姐是出了什么事么?我刚刚听到……”
“你放心,她现在没事。”
“爹娘从没这样过,是很大的事吧?”
江翊沉默片刻后道:“有些复杂。我太久不在家了,依你看,如儿她在家时,是个什么状态?可都还正常?”
江文晚想了想,回道:“她不爱说话,不喜热闹,平日有什么节日也都闷在家里,我没见过她和人结交出游,出门也大都只是带着闻清姐姐。”
“她常常一个人呆着,我能感觉出来,姐姐心里有很多事,可她从不愿说,将心事藏得很深。”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哥哥想想办法。”
江翊看着江文晚失神的样子,转身倒了杯水递过来,嘱咐道:“你在家里,不要表现出什么异常,更不要因为这件事找爹去理论,知道么?”
江文晚点点头:“哥放心就是,且不说我没那么傻,姐姐的事不能声张,说话自是要谨慎些的,就算我要找爹问个清楚,平日也是见不到他的。”
江翊听她说着,心中已一紧,想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好,却总理不好,最后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晚晚不要担心,有哥哥呢。”
*
雅阁里香气弥漫,香炉里酿出的香烟如轻纱般笼罩在整间屋子里,令人闻之心动神摇。
“姑娘身上……”萧司珉看着面前的人走过,衣袖在面前一扫而过,“好香啊。”
阿鸢回道:“是这屋里熏香的味道吧。”
“不,不一样,“萧司珉看着她笑道:“姑娘身上的香气我从未闻过,是用的什么香料?”
“公子这样身份的人,平日用物自然都是顶尊贵的,奴用的东西入不得贵人眼,公子没见过也是正常。”
萧司珉摇摇头,思索片刻后道:“姑娘这样的人物,呆在这里属实是有些委屈了,不过既然让我碰到姑娘,也算是缘分。”
阿鸢伺候完茶水,笑道:“奴能遇到公子,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既然如此,姑娘不如离了这醉仙楼跟着我,往后自然再不用干侍候人的活,随自己心意而活,岂不痛快?”
阿鸢笑道:“公子说笑了,公子……能偶尔来看奴一眼,奴心里就很满足了。人是有生来的命数的,奴低微之人,不敢奢求其他,只求自护罢了,更何况,这世上之人行事本就有诸多限制,倒不如这样自在些。”
她继续道:“就像如今太子殿下那样尊贵的人,听说也是行事周到从不出错,叫人挑不出毛病的,那样矜贵无双之人尚且不能随心随性,何况奴这么个微弱无力之人呢?”
萧司珉听到这话心中大怒,刚要斥责,就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压下怒气问道: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阿鸢见他突然变了脸色,有些慌乱的道:“这,外面都在说、说太子殿下有才有德行事规矩得体,奴婢听了两句,就……”
萧司珉打断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议皇子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