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大人,可以走了吗?”
事出有异必有妖,苏彻玉觉得她今日还是不要再与良熹敬纠缠的好。
“好。”
他也瞧明了她要走的意思。
故地重游,仅对他轻而谈之······
起身回去的路上,苏彻玉明显的发觉良熹敬的脚步快了些,她跟的有些吃力,但临至上了马车,她也未察觉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小小的方寸内,良熹敬不寻她说话,她自也不会去寻他。
为了不去理会他,她掀开了车帘,一直瞧着那渐落的日头。
眼见,余晖照了山头,连绵的韵芒染了天边,铺陈着一色秋意,马车也才行至街市上,喧天锣鼓就与好景争了彩头去。
苏彻玉的眸光一转,就见车马一行的迎亲队伍直直向他们这处前来。
这怕不是要撞上······
“良熹敬!”她撤回身子,转头往良熹敬那看去,却是发现他闭了眼,不晓是不是睡着了。
苏彻玉见状眨了眨眼,伸手试探性的点了点良熹敬,但却见他没有半点反应,便凑近了些叫他。
“良大人······”
还未睁眼,伸到他那处的手就先一步被桎梏,随后她整个人也被往前一拖。
视线交汇,那好看的桃花眼游离过狡黠,显然,他刚刚的模样是装出来哄骗苏彻玉的。
她也意识到了,但眼下已经为时已晚。
“外头的景就这般好看,能让你瞧了一路去,眼下终是愿意唤我了?”
他话语中的吃味落不到苏彻玉心底去,她只是急着让良熹敬快些避让开,免得搅合了别人的好事。
而良熹敬不聋不瞎,怎是不知外头发生了何事,只是他仍是卖着关子,等着苏彻玉同他多说些话。
“良熹敬,你快放开我,外头有迎亲的人马,我们还是避让些吧······”
虽他位高权重,但也没必要在别人结亲的好日子里争个先后去吧。
良熹敬挑眉,知晓苏彻玉在心底又是如何想他的,有些无奈,但也未曾言说什么,只是吩咐了马夫先行避让。
苏彻玉见良熹敬有了动作,才将将松了口气,去是见自个的手又被良熹敬霸了去。
“我未与别人争个先后去,也未搅了旁人的彩头,我这般做,你可满意?”他笑问着,没由来的像是在跟苏彻玉讨要夸奖。
苏彻玉看的恍惚。
直道今日的良熹敬定是男妖精上了身,不然怎么与素日里那个冷情冷调的良首辅不大相同?
瞧见苏彻玉看呆了眼,良熹敬也柔和了神情,不再装模作样,拉着她下了马······
而现下马车退至到了一旁,待他们二人下马时,迎亲队伍已行至他们跟前。
二人站在人群中,出挑的面容相配的紧,打眼望过去就让人移不开眼。
新郎官坐于马车,单只一眼便瞧见了他们二人。
认出良熹敬身份的他,神色一僵,忽想下马作揖,但却被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良熹敬的目光仅在他那划过一瞬,随即便不施予理会,摆明了是不想他上前扰了他的清净。
新郎虽是朝臣,但官阶低微,自是请不来像良熹敬这般有权势的人来贺,所以眼下,首辅大人能出现在此处,多半也是碰巧路过罢了。
他理明了究竟,也不再上前纠缠,只是在移眼的一瞬,他忽是注意到站在良熹敬身前的女子······
这般好的颜色,与良大人站在一处也是登对的紧,但此人是何种的身份,竟是能与首辅同游在了一处?
他们二人的关系自是不一般,但皇城中何时有首辅与女子接触的风声·······
他心中浮上疑色,只当再看时,却是承接上了良熹敬冷然的目光——
利落的闪避开眼,他的背脊随而浮上冷汗,惊慌失措一阵后,他又在明了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忙镇定了神色,可再也不敢往别处多看,只顾着赶程,免得错过了吉时······
锣鼓声移,眼前的拥堵也散了去,而良熹敬却是守着苏彻玉没动身。
而她也回了神,转头才发现良熹敬一直瞧着她,像是有话未说。
“良,良大人,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苏彻玉总觉得此般情形不大对,忙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可良熹敬却是乘胜追击地问她:“看着旁人结亲,你心底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
苏彻玉闻言皱眉,其后答道:“想祝他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大人难道不是这般想的?”
她反问他,倒也不知他问着一出是何为,况且不想这个还能想到什么?
她狐疑地瞧着良熹敬,但却未得到他的答复。
他的目光深邃,探不明他心底所想,但苏彻玉猜,多半是与她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