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良熹敬对她的退却不以为意,只是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她刚才的那番话,其后摇了摇头,“那你可就错怪我了,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难道对这个很感兴趣?”
突然被这般问,苏彻玉显然招架不住,矢口否认道:“我怎么可能对这个感兴趣呢?!我只不过是好心关心你一下······”你别多心了······
“哦,原来是关心······”他的笑意快从眼中溢出来了,“那你还挺关心我的。”
苏彻玉闻言僵在原地,脸上传来的热胀感让她呼吸急促。
她不敢置信地瞧着良熹敬,只觉得他是个十足不要脸的,她哪里表现的挺关心他的啦?!
“你······我·····”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怕等会又被良熹敬套路,苏彻玉这会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你?我?”良熹敬不知收敛地重复一遍,贪婪地注视着她的生动,仿若失神一刻,这份美好便会悄无声息地溜走,“那作为回报,我也多关心关心你,可好?”
脸上还带着笑,但远不像之前般“作恶”,良熹敬应该是出自真心,但苏彻玉可不敢再接下话来了。
鬼知道眼前的这人还会不会挖坑给她跳。
见苏彻玉铁定心思不答,良熹敬便顺理成章地开口问道:“腿今夜还疼吗?”
苏彻玉瞄了一眼他,但还是不愿回答。
良熹敬见着了也不恼,继续问。
“不说话也行,点头摇头会吗?”这问的像是在哄小孩,“疼的话,我可以把何遥平叫来。”
何遥平?
苏彻玉听到他的名字,有些诧异。
“夜深了,还离那么远,劳烦他老人家干嘛?”
“不远,他现在就在都城中,你想他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说着,良熹敬顿了顿,其后有道:“所以,腿还是疼的?”
苏彻玉一哑,恍然意识到,自己又被套话了。
她的拳头紧了紧,但酝酿了半天也没打在良熹敬身上。
她想,她还是太善了,所以才一直不愿与他计较。
最后,苏彻玉也只是说了句。
良熹敬,你真是个祸害。
随后她直接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子。
临到门被闭合上前,苏彻玉内心还在想着。
好的他活不长了,不然可真是祸害遗千年······
良熹敬看着苏彻玉将他“拒之门外”,他不恼不怒,眉眼欣然,唇角的笑意也是过了良久后才淡下。
他转身走出偏院,余光看见贴墙偷听的东草,但难得的,他不想斥责什么,好似将他无视了,自顾自的向前去了······
东草第一次偷听他家大人与女子的墙角,心惊胆战地偷听,瞠目结舌地肺腑,最后欲罢不能还想继续下去,可背脊忽的一凉,硬生生地瞧见大人已经行近他的身旁了。
腿本能的一软,东草想,只要大人出言责怪,他就顺势跪下。
但出乎他意料的,大人什么也未说,抛下他走了。
被撂下的他,心还是虚的,但凭空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在走前,他回头往偏院望了一眼,心想,他此般意外脱险,多半是与苏彻玉有关的,多半是······
*
自上次良熹敬与周期年在街上行善之事传开,段呈瑞也就知晓了良熹敬求医归来了。
他按捺不了几日,便派人将圣旨便传到了良府。
这是叫良熹敬入宫复命的。
盛公公妥帖的将圣旨交到良熹敬手中,颇带献媚讨好的上前与他说道:“大人身体抱恙这半月来,陛下甚是想念大人,问老奴最多的,便也是问大人何时能还朝了。”
“谢陛下抬爱,只怪臣病体多碍,不能尽能为陛下效忠。”
“诶,大人休要自责了。”盛公公连忙制止着,“陛下现在只想快些见到大人,大人也请快些准备,随老奴一同入宫吧。”
盛公公知良熹敬在圣上那得脸,讨好是要有,但也不能耽误了时辰,不然陛下怪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是。公公喝茶稍待片刻,我置换好衣裳便可随公公入宫。”
“好。”
一语毕,良熹敬转身,而他挂在面上的笑也随之殆尽,自后只是示意东草在这守着,他便入了自己的院落。
此时,何遥平就在院落中等候着。
他在前日一早便被良熹敬接到了府上,美名其曰是为了方便交代入宫的事宜,但期间,良熹敬过问最多的,明明是那个姑娘的腿伤,且记挂最多的,也多半是事关那姑娘的。
何遥平想。
交代事宜只是其次,为苏彻玉看伤才是主要。
不过,哪怕他心中有数,他也不会明说出来,因为良熹敬这个家伙是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