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苏彻玉刚才就记挂着“有孕”这事。
“还看什么看啊,肯定没有,刚刚是我想错了!”
她已经不想再与良熹敬谈及这事了,慌忙地想离开,可她的手还被良熹敬抓着,她是走不了一点的。
“好。”良熹敬点了点头,“如果你哪天想要了,我可以把药停了。”
“不要!不要!不要!”苏彻玉受不了了,直接上手捂住良熹敬的嘴,其后拉着他往良府走。
······
*
东草本是有事要报,但一见大人与夫人“感情”正好,他也不便上前打扰。
“你放手吧,已经到府上了,你就别拉着我了。”苏彻玉盯着一直被良熹敬握住的手,有些无奈,“我累了,我不会出了。”
折腾了一天了,她是真的累了。
良熹敬闻言,也终是舍得将手松开了。
而苏彻玉这一得自由便往后院奔去,丝毫不留恋良熹敬······
“大,大人······”
东草在窥见良熹敬唇角的笑意后,才敢上前“禀报”。
“说。”
“周老将军身负重伤,边陲战事也不如人意,怕是会失守······”
此事也是刚传到宫里的,而东草一得信,就忙着告知良熹敬了。
“是吗?”
唇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良熹敬知晓,这事若是告诉苏彻玉了,她肯定是要难过······
但纸包不住火,他现在不拘着她出去,过不了多久,她定是会知道的。
“命人锻兵器,要轻便上乘·······要尽快······”
良熹敬吩咐下去后,就敛了神色朝后院走去······
许是走的急,苏彻玉回房后也没顾及着关门,刚才喝下一盏茶,她就见良熹敬又来了。
她心下还想着他是阴魂不散,起身要将门给关了,但良熹敬却比她快一步。
“有事同你说。”
“什么事啊?”苏彻玉闻言,关门的手一顿,但这也不意味着她同意让良熹敬进屋。
要是还是聊之前那事,她肯定不让他进来······
良熹敬看着苏彻玉,也不拖沓行事,直接明说了:“此事我若告诉你,你定会难过,但我若不说,你也会从别人口中得知,是以,还不如让我来说。”
他亲自告诉她,和她从别人那得知还是不同的,至少若是由他来说,她或许日后会更信他些。
搭在门上的手放下,苏彻玉的眉心一跳,心中的思量摆在了明面上。
“是,是与周期年他们有关吗?”
“嗯。”
事已至此,没有瞒的必要,苏彻玉心里应该也有数······
“周淮与身负重伤,怕也撑不过这一两日,而眼下,败战之事将倾,将士势气大挫,要是想振气抗敌,光凭周期年怕也是不够······”
良熹敬说的是实话。
段呈瑞派周淮与去抗敌时,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但将士们未失斗志,不就是依着边陲就是周淮与同秦衡一齐打下的。
但秦衡已不在世,周淮与也将军迟暮,风光本事掩了黄沙,剩下的期许无所记挂,那自然失了将士的心。
“那,边陲守的住吗?”
“不知道。”
战事成败凭天机,凭本事,
凭谋略······
周期年拿捏的如何他不晓,但若是边陲失守,皇城内也会大乱。
“段呈瑞早就失了民心,哀声载道者不在少数,他的生死已不是众人所在乎的了,现在众人却得是一个明主,而且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明主······”
苏彻玉看着良熹敬。
她想着,若是要名正言顺,那良熹敬定没有胜算。
因为他不是······
可段呈瑞残暴顽劣,膝下也无子嗣,那哪有名正言顺的人选呢······
思及此,苏彻玉抬头,明显有话要问。
“先帝争位时,对手足痛下杀手,那他可有想过会有当今之状?”
段家人可是被先帝一手处置没了。
先帝那时可不仅是对手足痛下杀手不说,他还杀了给许多功臣盖上了污名,而其父秦衡,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管这个皇位是谁坐,反正只要是段家人,我自也不会放过。”苏彻玉沉了气,她也无心考量这皇权之事,她现在只想知道边陲可否能保下,那可是其父身前留下的功名······
污名覆了秦家,若是连打下的地界都没了,那秦家就什么都不剩了。
“苏彻玉,我现在问你,若你要杀的人是我,你会舍不得吗?”
这是良熹敬斟酌许久的疑问,目色不晃,他简单问苏彻玉。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又为什么要杀你呢?”
若是以前良熹敬这般问,她想她是会的,但眼下,眼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