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姜叶那时就是因为看到良熹敬那时寻物的招贴, 才知原来靠那个镯子就能与良熹敬攀扯上关系······
“你与他说过?什么时候的事?你同他说过我的名讳了吗?”
苏彻玉忽然想起, 好像是有段时间良熹敬对她的态度稍稍好了点,她现在在想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你问这个干嘛?”
万禾整日被困在宫里, 前要应付段呈瑞那个没人性的, 后要听令于良熹敬那个黑心的, 她哪还有功夫去管外衣的事情。
而且,她算是长了急性的, 良熹敬不想让旁人知晓他太多事。
所以她压根就没想过, 良熹敬娶进府的女子就是苏彻玉。
“我也不记得是几月前了,不过那时候我刚巧是派了人去刺杀他的,但没把他给弄死, 只是伤了他的胳膊······”
说着, 万禾还叹了一口气。
那时候她的谎言被揭穿了, 而以她对良熹敬的了解,他定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苏彻玉听完点点头, 其后站起身。
她想,那应该就全对上了。
良熹敬胳膊受伤那会, 刚好是她被他送到何遥平那医腿的间隙, 那也难怪他会突然同意放她走······
不过事到最后, 他还是没将她给放了。
苏彻玉撇了撇嘴,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想到良熹敬的样子。
他还真是,仙人貌,出尘姿, 但尽干畜生事。
站起身,苏彻玉叹了口气道:“我有要事,便先走一步了。”
“诶,你站住,那镯子总是要物归原主的,今日我将它还给你,你闯入宫的事我也替你瞒着,这样也算我不欠你的了。”万禾见苏彻玉没停下,便有些急,“那镯子我可没戴过,我只是将它收着了,你可别嫌弃它。”
“行吧,等下次还有机会见面,你再给我。”
苏彻玉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其后就快步离开了。
毕竟,她在此处耽搁的时辰已经够久了,而宫里又不是一个好待的地方,她的小命之前可是差点交代在这的······
······
月到明时,春夜里的寒凉到也不显重,而寝殿旁的侍卫,眼见着也不多,不知是否有人刻意安排过。
苏彻玉依着记忆,寻到了皇帝的寝殿,她动手掀了两片殿上的砖瓦,猫身朝下看时,却不成想,何遥平竟是在······
何遥平为段呈瑞把脉。
他知段呈瑞这回算是废了,但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
“陛下宽心,首辅大人马上就来看您了。”何遥平笑着,将段呈瑞拽着他的手扯下,“陛下现在身子还虚着,不该动怒的,免得伤了身子。”
他的声音小,大抵也只有段呈瑞能听见。
“呜——”
段呈瑞讲不出话,但手却一直努力抓着何遥平。
他眼中的怨毒,是恨不得现在就将何遥平与良熹敬给凌迟了。
亏他之前那么器重他们二人······
何遥平轻笑,再次将他的手扯下,俯身上前为段呈瑞掖好被角,“陛下,下官眼下还有事要办,就先退下了,等会良首辅会来照看您的。”
他起身退到了殿外。
而待他走,殿内就陷入一阵明黄的死寂。
苏彻玉没听见何遥平到底是同段呈瑞说了些什么,但她能断定,段呈瑞现在这般,应该是与良熹敬脱不开干系的,毕竟何遥平可是他的人。
但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良熹敬为何要这么做,似乎还轮不到她去考量。
拧了拧眉,苏彻玉又等了会,确定寝殿里没有旁人了,便寻了个机会,翻窗进殿。
这种悄声潜入的事,她之前干多了,所以眼下也不会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但虽是这般说,段呈瑞也还是发现了她。
不过,在见到苏彻玉的那刻,他倒是显的平静。
抽出剑,直直指向段呈瑞,苏彻玉可不管她现在是否胜之不武,“你从那个死太监手上拿到的圣旨,现在被你藏哪去了?”
“······”
见段呈瑞光只看她,但不言语,苏彻玉的脸色顿时瞧着不大好。
“说话啊,你哑巴了?”
“唔——”
苏彻玉的话音才落,就听段呈瑞声嘶力竭的扯叫了一声。
声音嘶哑,气也不足,想来,她可能还真猜对了。
段呈瑞真被良熹敬给毒哑了。
“也是活该。”
段呈瑞落到这份田地,也算罪有应得,她可不会替他感到可惜。
先收了剑,在圣旨没寻到前,她暂时还不会了结他的性命······
见苏彻玉将剑收回,段呈瑞的目光竟是一寒,仿若是知道苏彻玉一时半会不会杀他,他便觉得可惜。
他瘫看着苏彻玉动身在他的寝殿中翻找,动静似乎有些大,他听烦了,不由得就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