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彻玉回眸看去,只见红绳的一端略显孤寂地塌在床上,而它的另一端着系在良熹经的手腕上。
这红绳她已经一连系了好几日了,做什么用的她虽不知,但她却是知道良熹敬好似还挺看重这事得,一日不落的给她系着。
而眼下却是松开了······
苏彻玉盯着那红绳瞧着,心中鼓动一番,细想着良熹敬今日说不怪罪她,也不怪罪旁人的话,鬼使神差间竟是伸手将那红绳抓起了。
许是因为她的动作不大,亦或是良熹敬睡的太沉了,在苏彻玉将红绳系在自己手上时,他竟是没醒过来。
轻叹一声气,苏彻玉想着,就当是她欠良熹敬的了。
谁叫她放跑了他要抓的人,还正打算让他不要追究呢······
所以,他现在应该已经知晓了吧,肯定应该已经知晓了,可是他为什么还能像什么也没发生搬地躺在她身边呢?换做之前,应当会当场掐死她吧······
想到此处,苏彻玉忽觉自己的脖颈一紧,呼吸也变的不顺畅起来。
深吸一口气,她老老实实地侧身躺好,二人间的空隙缩小了些,被子也不再漏风,一阵暖意袭来后,本就没彻底清醒的苏彻玉眼皮一沉,就这般依偎在良熹敬怀中睡了过去······
清晨一至,下了一夜的雨也终于歇了。
良熹敬醒时只觉自己的怀中暖融融的,低头一瞧就见苏彻玉正还睡着。
而二人手中的红绳正也好好的系着,没有什么闪失,悬着的心一落,眉眼便自发的柔。
手在苏彻玉的面颊上点了点,但随后便被苏彻玉用手不耐烦地打开了。
不疼,轻柔柔的,心中有阵痒意浮上,想要低头吻上她的唇,但就在要“心想事成”之际,他却是止住了动作,起身后还将苏彻玉给叫醒了。
苏彻玉睡眼惺忪地往站在她身前的良熹敬那看去,以为他要像之前那样叫她帮他穿戴好衣裳,也没抱怨起身就要动手。
可在她的手要凑到良熹敬的衣襟上时,她的手腕就被他紧紧地握住了。
“昨天未说完的话,今日不打算再说了吗?”良熹敬看着她还迷糊的样子,声音都不敢说大声,复杂地怕将她扰醒,又怕她不醒,不好好好跟他好好说话。
“昨天?”
闻言一愣,眼底清明了些,苏彻玉看着良熹敬唇边的笑意,忽的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我让祝之棠在我眼皮子底下逃了,她还带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对你有用,可······”
“没什么用。”良熹敬接过她的话道,“没什么用,跑了就跑了,不过为了这两个人,至于让你在那淋雨谢罪吗?”
淋雨谢罪?
苏彻玉狐疑地将这“四字”在心底过了一遍,意思到良熹敬可能想错了,她没那意思,只是她自己早变成落汤鸡了,她也懒地再去躲雨了。
不过,她没想到自己会晕,也没想到良熹敬这回会那么的好说话。
“啊——”苏彻玉心虚地移开目光,顺着良熹敬的意思往下说了一句。
“我之前做
错了事,只要扮可怜,温姨她们都不会罚我了······”
声音有些小声,但货真价实地是要说给良熹敬听的。
“你觉得我和温长烟她们是一样的?”
冷不丁地问上一句,听不出他言语中的意味。
苏彻玉抬头看他的神色,也不晓他到底是想让她怎么去答。
这是说一样,还是不一样?
她眨眨眼,睡意的迷蒙似有泛了上来的念头,这落到良熹敬眼中,活似她已经在扮可怜了。
心神一颤,无奈般的不再撂着她,他徐徐开口:“你就算不扮可怜,我也不会罚你。”
哪舍得······
迟迟未曾放开的手,就在他话落时松开,也不待苏彻玉恍惚过神来,良熹敬就穿戴好朝服,走了出去。
不过最后在走前,他还是留了一句。
“等我下朝回来后,我就带你去一趟周将军府······”
······
*
“父亲,今日首辅大人会来造访是吗?”
这几日整兵,段呈瑞直接免了他们的朝事,而凑巧的是良熹敬前几日竟传来书信,说是今日会来。
“嗯。”周淮与将周期年刚端上来的药喝了个干净,咳了一声点头道:“倒是不知他为何会来了?”
首辅多病,素来出府的少,而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人,也怕扰了他修养,免得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讨了良熹敬的厌,所以会与他交往的人甚少,而他主动前去拜访的,那就更少了······
而今日······
周淮与的脸色一沉,只道不会是好事。
“期年,等首辅来了,你就莫要出现了,他若有话,应当也是要说给我听的,若是与你有关,待他走了,我会如实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