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问周姨的时候,周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
那就说明,公馆里,一定是有别的出口的。
可是,出口在哪里?
上楼后,她去了沈烬的房间。
这个疯子,他又把房门给锁上了。
他的房间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又拄着拐杖下了楼。
她在庄园里乱逛,她在找出口。
可是她几乎把整个公馆都找遍了,都没有见到别的门。
她很心急,但她知道心急也是没有用的。
她今天没有去学校。
学校的老师,还有晚星,一定会发现异常的,一定会来找她的。
对,她这样想着。
没有手机,没有娱乐活动,苏夏禾一个人在公馆里待的简直想死。
太枯燥乏味了。
她去弹了一会儿琵琶,又拄着拐杖去庄园外面走了走,又回来逗了逗狗。
终于挨到了夜幕。
沈烬回来了。
他进门,把西装交给周姨。
欲禾见到他人,立马缩到苏夏禾的脚边一动不动。
苏夏禾摸了摸欲禾的脑袋:“欲禾,别怕。”
之后,她抬头看向沈烬,脸上神色复杂:
“沈烬,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烬没回答,只是将目光停在她的脚踝处。
纱布包裹之下,沁出了一层淡淡的粉。
“脚受伤了,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他上前,蹲下,去碰女孩子脚踝处的肌肤。
苏夏禾条件反射的把脚移开。
他也不恼,温柔捉着她的脚。
“为什么要拄着拐杖在庄园里走来走去?”
“你不想早点好吗?”
苏夏禾冷笑。
原来,就算他不在家,也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的。
早点好?
她现在这样被关着,脚好了又能怎样?
脚好了她能出的了这座公馆?
他握着她的脚,轻轻拆下她脚上的纱布。
白皙肌肤上,露出新鲜的伤痕。
伤痕处被缝着浅色的蛋白线。
苏夏禾轻嗤。
当真是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缝合的手法简直完美。
看起来不像伤痕,更像是精心设计的刺绣。
“疼吗?”
沈烬眉心褶皱,斯文好看的眉梢染着心疼。
他生的那样好看,明明有着一副人间极致的皮相。
可那样好看的皮囊下,为何却藏着只令人胆战心惊的鬼。
苏夏禾把脸别开,没有回答。
他替她消毒,上药,包扎。
“沈烬。”苏夏禾眼神犀利,“你打算这样一直关着我吗?”
沈烬把手消毒后,去碰她的脸。
“当然不是。”
苏夏禾把脸别开。
沈烬把她的脸掰过来:“如果你不是想要离开哥哥的话,哥哥当然不会这么做。”
苏夏禾挣脱他:“你放我出去!”
他说,“那你告诉哥哥,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当然是把你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你受到法律的制裁!
沈烬笑,“是想去报警吗?”
苏夏禾喉咙一噎,想要转移话题。
“我是人,不是牲口,你不能这样关着我!”
沈烬潋滟的桃花眼里染着似笑非笑的情绪,“那阿禾告诉哥哥,哥哥要是不关着你,有别的办法能阻止你逃离哥哥吗?”
苏夏禾没说话。
疯子,当然没有别的办法。
下一秒,苏夏禾却看见沈烬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翳。
而那声音更是鬼魅:“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把阿禾的腿打断就好了。”
苏夏禾身子骤然僵住,瞳孔微颤,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小心谨慎。
“你……”她声音颤抖,“你不要乱来。”
苏夏禾很清楚,沈烬一定不是吓唬她的。
他一定是能做得出来的!
赵乐山和安东尼奥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阿禾别怕,”沈烬轻抚她的发丝,“只要阿禾乖乖待在哥哥身边,哥哥保证你的身体不会缺少任何一个零器件。”
这说的是什么话?
能让人不怕吗?
那一刻,她猛然想起那天她和沈烬一起去看的那部电影。
缝合,手术刀……
她心里不由生出无尽的恐惧。
“吃过饭了吗?”沈烬问。
苏夏禾没回答,她不想说话。
沈烬抬着眸子,看向苏夏禾嫣红的唇瓣,声音不似方才的温和,换成了命令的口吻。
“说话!”
苏夏禾被吓得一个激灵,细声道:“没有。”
他眸中藏着化不开的浓墨:“为什么不吃饭?”
苏夏禾哆嗦着回:“我不……不饿。”
“周姨说你早饭和午饭都没吃,怎么会不饿?”
他起身,猜测着:“一定是周姨做的东西不好吃,那哥哥亲自去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