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想吃的一个劲要逃,不想吃的反倒腆着脸追着她跑!难道走强制爱就是她的宿命吗?什么时候能让她爽玩一把双向恋爱?
符彧一边心疼自己,一边眼神示意郗时赶紧把白大褂穿好。就连去开门的路上,她都不忘顺脚把醒目的纽扣踢到床底下。
她打开门,嘴角的弧度标准得好像用尺丈量过。
“您好,请问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门口果然站着秦方好。
他分明身形挺拔、容貌又俊秀,却在第一时见到符彧后下意识眼神闪躲。但他良好的教养以及平时说一不二的习惯很快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异常的行为。
秦方好试图变得从容平静一些:“我要回官署了,走之前不放心你的身体,所以顺道来看看你。怎么样,医生有给你做什么检查吗?结果还好吗?”
顺道?是指从北区训练场地跨越到南区校医院吗?
符彧一言难尽地想道,怪不得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呢,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竟然完全不会心虚!
可是她还得装作老实孩子的样子,腼腆得甚至有点唯唯诺诺地回答道:“做了,医生说我挺好的,没什么事。”
结果秦方好一听见她提到医生,立即后知后觉地把门完全打开,然后往里走:“我才注意到门口的铭牌是挂着郗时的名字吧,正好我和他是老熟人了,也该和他打个招呼。”
不是吧,这么巧?
不是说上城区天上随便掉块砖,十个里面就能砸到起码七八个天龙人?有这么高的概率,不至于随便两个人就很熟吧?还是说只是她尤其倒霉而已?
符彧僵着脸杵在门口,不进也不退。
而那边秦方好已经背对着她熟稔地和郗时寒暄起来:“前段时间林纾和我说你辞了医院的工作跑到校医院来,我还不信。就是一直没空去问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和阿姨叔叔闹翻了?”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顶撞家里呢。怎么想的?你这是叛逆期推迟到现在才爆发了?”他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郗时已经恢复成原先整洁的模样,他坐在办公桌前,态度相较于秦方好的热络要冷淡得多:“没什么,就是在医院呆久了,想换个地方工作而已。”
“所以来了校医院?”秦方好摇头笑叹道,“这可不是享清闲的地方。那些小兔崽子闯起祸来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上次谁才和我抱怨来着,说是干了两个月头发就要少了一半。你啊,要是真想歇歇,还不如回去换个不那么忙的科室。”
“算了吧,前两天段危亭和程又不是刚进了医院,把我那些同事闹得人仰马翻。幸亏我人在这里,才没我的麻烦。”
秦方好顿了一下,才说:“这两个也是古怪得很,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正好就在同一天被弄成那个鬼样子进去了。一个上午,一个下午,还都进了男科……”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恰好余光瞥见门口还木木地站着的符彧——她低着头,一副文静内向的样子,好像生怕人注意到似的。
碍于有个女生在,他就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他转而温和地说道:“站在门口不累吗?进来坐着歇会儿吧。”
怎么歇?一边若无其事地坐在事后现场,一边听被她欺骗的人和被她玩弄的人讨论被她暴打过的人怎么进男科的吗?她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受不了这么折腾啊!他倒是嘴皮子上下一动,说得轻松!
符彧偷偷在心里骂他,然后哦了一声慢吞吞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
郗时已经注意到了她判若两人的模样,禁不住屡屡投来视线。不过无所谓,她会假装看不见,接着继续伪装成秦方好眼中的木楞子。
当然,这倒不是她故意表现得与众不同来吸引他的注意。
恰恰相反,她对于自己真实的性情十分骄傲自得,而且对自己训狗的本事也很是自信,所以她实在担心暴露了真面目后,秦方好会更加不可自拔地爱上自己。
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都说了,她是真吃不下爹系男友。这也不是别的问题,主要是和她相性不合。想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对情侣不可能两个人都同时占据主导地位,并且习惯性控制另一方。
照顾也不需要。
她只喜欢温柔可人贤惠型,货不对版的别来,谢谢。
可是秦方好根本意识不到她的抗拒,或者把她的寡言少语当成社恐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