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暧昧得完全超过了兄弟间该有的距离。
“小,小白…”伊野意识过来不对味,结结巴巴,“那个,我……”
“在面对凯撒和布什·梅华的时候,你的心跳也总是这么平稳吗?”
伊野被他突如其来这个问题搞得脑袋空白半秒:“应该是,是吧。”
他又不喜欢男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心跳加速的时候呢?有过吗?”
伊野努力回想。打架的时候热血偾张是肯定有的,生气的时候大概也会有一点,但他很少有情绪这样激烈的时候。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些奇怪的碎片。好像曾经有过,心跳快得要爆炸的时候。
那是在陌生的房间里,有谁抱紧他,体温发烫,用力舔他的嘴唇。气息交缠得太紧密了,像两条纠缠不休的鱼,还有只手隔着布料不停揉他的腰,喊他“哥哥”。一声又一声。
伊野瞳孔骤然收缩,浑身毛炸开。
不对不对!那是梦对吧?肯定是梦吧?!
他和白川什么时候这么亲密过了!
白川还放在他背上的手在这一刹那变成比炸弹还恐怖的存在,伊野急忙想躲开,但思绪一滞,又迅速让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镇定回去。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如果是假的,自己不就成了个臆想弟弟的变态?如果是真的——那他不就成流氓了!
这俩性质都很严重啊!
伊野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对于情爱却相当保守,否则也不至于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四十多年,还是个没有碰过女生手的处男。他始终认为爱情是伟大而有力量的,要在最恰当最笃定的时候才能说出口,所有用轻描淡写的言语去许诺别人一生的人,都是该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混蛋!
更别说现在,他还疑似跟自己的弟弟亲了嘴巴?哪怕不是亲弟弟也毫无疑问是对伊野人生三观的巨大冲击。这他么的跟变态有什么区别!难道他也要沦落到成为和布什·梅华一样的人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伊野就想全方位唾骂自己。
这事儿总不能是白川引诱他的吧,肯定是他喝醉了发酒疯。伊野几乎要尖叫了。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白川见他一直沉默,拢在腰间的手收紧。
“我!”伊野差点叫出来,紧急撤回,“我哈哈哈哈…这个问题你问得好奇怪,人活到大肯定会有心跳加速的时候吧!”
他表情狰狞,缓慢从白川的手底下钻出去,边说,“不行了不行了,小白我觉得我病得越来越严重了,要不咱还是早点睡觉吧!睡吧睡吧睡吧!”
白川没动,看他钻出去,然后抓着被子另一边,慢吞吞挪啊挪,爬到床的另一边。
楚河汉界。
这下从冷战变成了马上要分崩离析的夫妻俩。
伊野用被子盖住脸,露出双心虚的眼睛:“你赶紧睡吧。”
求求你了,别看你哥我了。
白川心想:他哥哥好像终于长了回脑子。
“那我睡了。”
他翻身背对着伊野躺下,没有再说话。伊野大喘气,赶紧背对白川转过去,两手紧张地拽住被角。
他只能想起很碎片化的记忆,朦胧,模糊,只记得好烫好热,所以更加不确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但如果是真的。
他后知后觉地摸自己的嘴唇。
白川为什么不推开他呢?
伊野想了一晚上,接近凌晨才沉沉睡去。早晨起来发现病得更严重了,声音沙哑得像含着口砂砾,眼皮重重地下垂,脸颊飞起两抹红。这场生病耗费了他大半精力,早上已经没心思再想他和白川到底是怎么亲的,又具体亲哪了这些。
满脑子就一个想法:赶紧杀光了那群人回宿舍睡觉。
“出事了出事了!你们快看地图!!”
一名队员狂奔冲进客厅,头发里还飘着新下的白雪。
大家迅速点开各自的终端查看电子地图,看到满屏幕大半地点被标记成黄色色块,嘴巴张大得能生吞一个鸭蛋。
“怎么可能!”卡佩眼珠瞪出,“狮翎军校怎么会一夜之间拥有这么多领地?!”
“安德军校全军覆没,鹤心军校也被拿走了三块。”
“他们这届这么强吗?可资料上显示的那群人资质都很一般啊,异军突起了?!”
这群人中在帝明军校时间最长的是埃利亚和卡佩等三年生,但上一届军校联赛发生时他们还未入校,且由于主办场地就在狮翎军校,导致很多细节在后续报道和新闻里全部被掩盖,再加上三年时间过去想要追溯往事格外困难。
他们所知道的,只有狮翎军校在上届联赛被剥夺了参赛资格这件事。
至于真正对内情知晓的,整个比赛里都没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