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冒险的地方他去。
还以为韩枭会跟他有同样想法,也要极力争取金昭岭。
没想到这次......
韩枭遮唇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嗯。”
确定要走北阳关。
“......”
城墙上几个将军自然无异议。
于是就这样定下了。
众将士在城里休整四个时辰,午后就动身分头追敌。
季清欢领三万京季军前往金昭岭。
韩枭领着三万破辽军朝北阳关进发。
两边伤亡都有小几千,其实此刻已经不满三万。
但接连两战胜利让所有兵将士气大涨。
累也不觉得累,只觉得战意满满!
他们下去城墙往营帐方向回,城中烧的一团焦黑还满是尸体,没法儿睡觉,得回到城外大帐中去,留了兵将守城。
牛得草跟夏鸣春骑马走在后面。
夏鸣春看了一眼前方的世子殿下背影,踌躇着收回视线。
他低声跟牛将军叙话,语气诚恳又亲切。
“牛将军昨夜动作迅猛啊,这把火放的真是干净利落、漂亮极了,不愧是季家出了名的猛将,季老将军有您在身侧,可谓是如虎添翼。”
“哦?”牛六叔就爱听夸夸话。
尤其是西夏这位同样以勇猛出名的夏将军,同僚的夸赞最中听。
铜铃般的虎目方才还严肃瞪着。
此刻笑眸弯了弯。
牛六叔少见的谦虚拱手:“啊呀俺这都是运气好,夏将军领的破辽军们也很不错呀,昨夜我瞧着把辽兵撵的魂都飞了,可见勇猛,不愧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兵!”
“嗐,我这一群倒是没出上什么力,愧不敢当啊。”夏鸣春也陪着笑起来,笑过之后斟酌着说,“咱们如今可是不分你我了,齐心协力打退匈奴才最要紧,啊?”
牛六叔连忙客气点头:“说的正是呢。”
...也是奇怪。
这姓夏的将军自从西夏改姓季之后,就一直性子闷闷的做事。
不常跟他们季家老将闲聊交谈。
今日怎么一改常态了?
莫不是心思活泛,想在战后领着西夏兵将改投季家?
牛得草这样一想当即更客气几分。
充分展示自己的亲昵友好。
他伸手拍拍夏将军臂膀:“其实俺对你早有耳闻,俺家老将军也常夸赞你呢,往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哟,果真么?”夏鸣春受宠若惊。
牛六叔肯定:“那是自然。”
“既如此.....”
关系已经铺垫好了。
夏鸣春又朝前头世子的背影看一眼,嗓音压低商量着。
“牛将军,咱都是自家兄弟,不知您可否借出一千骑兵与我?”
没错。
他奉世子之命。
来问牛得草借一千骑兵。
世子说是破辽军的四千骑兵担心不够用。
夏鸣春说都不知那老贼往哪儿逃,季家的骑兵也不充足,何必去借呢。
世子却非逼着他来借。
唉。
夏鸣春性格内向。
刚才那番话真是舍了老脸呐。
“......”
牛六叔下意识点头。
哦,自家兄弟想借点兵。
——借兵???
“这如何使得!”牛得草当即瞪眼。
方才脑袋被马屁拍的晕乎,现下当即回魂。
他瞪眼说:“你没听探将上报那老猪狗朝金昭岭去,俺正是领骑兵全力追击的时候,俺的兵俺有大用呢。”
不借不借不能借。
媳妇儿和兵拒不外借!
“牛将军先听我说,”夏鸣春抱歉干笑,硬着头皮低嗓说话,“我这也是有大用,实不相瞒,不是我想借,是世子想借。”
“谁来借都不成,”牛六叔连连摆手,“不成不成。”
“?”
这倔老牛!
夏鸣春极力争取:“不是,牛将军您细想,西渡口说到底还是离北阳关更近些,我想派遣骑兵赶去抢占渡口,啊,这也有利于您呐。”
“...有利于俺?”牛六叔这才上心,侧耳细听。
夏将军接着说:“您这宝刀虎虎生风,一到金昭岭还不把那老猪狗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往京州逃?您说万一渡口那边没有及时把住,叫老猪狗逃了,您恼是不恼?”
“哎!俺岂能叫他逃....”牛得草摸了摸自己圆乎乎的腮帮子。
细细琢磨着。
好似这夏将军说的有几分道?
“就是嘛,”夏鸣春按世子教的一句句说,“一千骑兵我不白使,我是提前派去替您守渡口呢。”
牛六叔恍然大悟:“这样么!”
是了是了。
提前叫骑兵赶过去守住渡口,就能防止老猪狗往京州逃。
哎呀,难怪那世子不许破辽军往太阳山下埋伏。
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牛得草也抬头朝前方望去。
骑马并立的季清欢和韩枭背影相似,正悠悠的往营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