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我的那一个月,是我这辈子过得最痛苦的一个月,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也不知道我的心在哪里,明丽让我来祠堂跪着,说我跪满三天三夜就同意我们的婚事,可那三天三夜,我从未有一刻想过我们的婚事。”
“我向明家祖宗求了三天三夜,求你平安,求你健康,求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也能恣意开怀。”
舒遥的眼泪哗一下滚落,明庭轻轻牵起她的手,仰望她的眼神里多了坚定。
“他们答应我了,”他笑了一下,“你呢?愿意嫁给我么?”
其实现在想想还是不求婚好,吵吵闹闹的至少欢乐,不像现在,弄得她眼泪不止,心疼不已。
“愿意,”她点着头,任由眼泪簌簌滚落,“我愿意。”
那枚阿盖尔粉钻重新戴回了她的左手无名指,粉紫色光芒幽幽闪烁,瞧着微微弱弱,却凝结着这世间最坚定的爱。
有风吹来一片樱花落他眉心,翩翩公子立于世,当集万般宠爱于一身,求婚时刻无人见证,便有老天为他添红妆,叫他一生纵情恣意,事事得偿所愿。
舒遥还处在感动的情绪之中,身前人扯了一下她的手。
“牵我起来啊小坏蛋。”
舒遥一下子止了泪,红着眼问他:“你自己起不来么?”
明庭蹙着眉,“三天三夜,疼死了,快点牵我。”
舒遥破涕为笑,双手将他扶了起来。
她重新坐在他怀里,明庭长叹了口气,“非得让我跪,也不怕我这一跪下去就是长跪不起,你担得起你哥向你跪这么——”
长时间吗?
最后四个字他没有说出来,逼着他下跪的小坏蛋吻了上来,湿润的唇瓣还有她眼泪的咸涩,却又在转瞬间融成了甜蜜,随她闯入的舌尖,送抵他的心尖。
第80章 make me wanna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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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的风还徐徐吹着,头顶的钟花樱落不停,几片粉白散在明庭发间,舒遥伸手为他轻轻拂落,又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眉心。
视线垂落,他眼眸依旧,她的心也沉沉坠进这片深海里,清亮的瞳仁一如明镜,倒映着她此刻的模样。
不知为何,她恍然记起昨夜于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而那一刻,书房里的妈妈正在说,她和商庭洲结婚是因为赌气。
没有听到这话之前,她真的以为,妈妈爱商庭洲很深,不然,《托斯卡纳艳阳下》为何会被反复播放那么多次?
可知晓真相的那一刻,她并没有因为妈妈不曾受过心伤而轻松,没有爱情的婚姻,却有了明庭,那他是否怀疑过,他生来就不被爱?
她开始更进一步体会那句“阿庭很孤独”,他不仅没有人陪伴,还没有人用心地爱他。
如果过去的岁月里不曾有人用心爱过他,那他又是如何学会用心爱人?还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爱是天赋么?还是本能?
她很想问问明庭为什么爱她,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尊重他。
她被爱了这么多年,已经求了婚了还问这种傻问题,他该难过吧?
是能隐隐想得到答案,但她猜,这个答案一定不是全部。
他想有个家。
一个没有争吵与算计的家,一个事事都有回应的家人,一盏无论多晚回家都会为他亮着的灯。
她当初以家人的身份来到他身边,许多爱的发生便顺理成章。
可她已经忘记了,在他给她爱和包容之前,她是不是已经在爱他了?
“哥哥。”她轻轻地喊他。
明庭安安静静看着她,用指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听她喊哥哥,他也轻轻地应:“嗯。”
钟花樱在空中转啊转,他唇边噙着笑意,眸中尽是温柔,她含着泪表白:“我爱你,好爱你,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怎么了?”明庭偏着头,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舒遥重新抬手勾住他脖颈,侧着脸靠在了他肩膀,“就是想说嘛,你不是喜欢听么?”
明庭搂紧了她,略略低头靠近她耳畔,“我现在更喜欢听你说,太深了,要被你顶坏了,不要揉那里。”
他在她臀上揉捏着,舒遥立马直起腰来,红着脸一把蒙住了他的嘴,“什么话你都敢说,长辈们都听着呢!”
明庭捏着她手腕放下,“他们巴不得你赶紧给明家传宗接代,但我可舍不得。”他凑近亲了她一下。
舒遥的脸热热的,心中满是欢喜,她又重新靠回了他肩膀,牵着他的手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