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忙着处理深州湾酒店的事物,忙得不可开交,好几天晚上都是半夜才回来,已经很久没有和周颂宜好好吃顿晚饭了。
上个月周颂宜去参加了一场派对,主人家有只小猫,她爱不释手地抱着拍了好几张自拍发到朋友圈,回家也念叨了好久。
他当时就想过要去猫舍挑一只心仪的送给她当完工礼物,但一直抽不出时间,只好作罢。
周颂宜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她开心得不行地昂头望向谢行绎,眼神在他和小猫之间来回徘徊:“它是猫舍里面最听话的那只吗?”
看起来好乖哦。
谢行绎思索了一下,:“应该算是吧。”
下午去那时,所有棉花糖似的小东西都一窝蜂围了上来,只有它远远看了眼,还不屑地转了个身,继续专注地舔着毛。
这样的行为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本以为是个高傲的小家伙,但被抓起来时,它又换了个脾气,可怜巴巴地喵呜叫着,很明显是窝里横。
谢行绎再熟悉不过这种脾气,毫不意外地选择了它。
他问:“想抱抱吗?”
周颂宜点点头,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不知该怎么接过这样一份“活生生”的礼物,她挺直腰板,摊着双手,僵硬的不行,看上去甚至有些紧张。
最后还是谢行绎将整张毛毯抱起来放在她腿上。
暖乎乎的小东西在毛毯里打了个滚,两双眼睛对视上,还轻叫两声,嗲声嗲气,拖着长调,酥得人骨头都泛麻。
周颂宜瞬间缴械投降,跟着小猫嗷呜几声,声音夹得谢行绎都愣住,反应好半天才确定刚才那几声真是她喊出来的。
养猫是她很早之前的愿望,但这样鲜活的生命不仅仅是宠物,更是家人,必须要负责并投入满满的爱意,所以她一直很犹豫,生怕自己照顾不好。
拎着小猫的两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毛毯中抱到自己身上。
位置转换,窗外一道阳光透过周颂宜的发梢落在它眼前,它再次挥挥爪子,两腿扑腾着想要抓住那一缕光亮,玩得不亦乐乎。
周颂宜盘腿坐在地上,小猫趴在她膝头,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她揉了揉软乎乎的肚子,低着头挠它的下巴。
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只留下一个高高的丸子头,还有两颗饱满的圆圆脑袋。
谢行绎忽然很想捏捏脑袋上那一圈敦敦的丸子,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是个小女孩,要不要先取名?”
按照他对周颂宜的了解,这只小东西的名字不是英文就是些搞怪的甜品名字。
几秒后,周颂宜一点都没带犹豫,兴奋地
“嗯?”谢行绎以为自己听错了,犹豫片刻,又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周颂宜没有抬头,一颗心全都扑在了小猫身上,她伸手捏着那粉嫩嫩的肉垫,早就化成了一汪春水,连说话的语调都放软很多:“她叫狗狗。”
大名叫狗狗,小名还能叫汪汪,一举两得!
“……”
没等来谢行绎的回应,周颂宜才抬头看他:“你不喜欢?”
听起来是在询问意见,但眼神里全是“你不答应也没用的”威胁意味。
谢行绎无奈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顺着周颂宜的指尖落在那湿漉漉的鼻子上,睁眼说着瞎话:“挺特别的。”
至少不会撞名,不过这样的起名方式的确猎奇,猎奇到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小孩叫谢人,他都不会惊讶。
“那当然啦。”周颂宜骄傲地抬起头,抱着小猫转向谢行绎,“是最独一无二的宝贝。”
小猫摇摇尾巴,还真像条小狗。
“狗狗。”周颂宜亲了亲她的脑门,举起她一只爪子放在自己胸口,指了指:“我是妈妈哦。”
小猫嗅着周颂宜的气息,脑袋蹭着掌心。
周颂宜亲亲她的脑袋顶,又握着猫爪子拍了拍谢行绎的手背,让她望着面前带她回家的男人:“这是爸爸。”
“爸爸”这个称谓出来的一瞬间,谢行绎心跳登时加速,大脑充血般胀开,太阳穴突突直跳,像小银匙在胡乱搅动着,将平静的心湖制造出漩涡来,只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他刚要顺着她的话应下,就听见她继续说道:“谢狗狗,还是跟爸爸姓吧,叫周狗狗不好听哦。”
谢行绎:“……”
怎么听着像是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