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尸首呢,还没找着?”
“听说有个白衣的游方术士摇着铃路过,他的尸骨便不见踪影了,实在寻不着。”
“狗—杂—种。”马车里传来蔡致难得一闻的骂声,又沉浸下去,仿佛在平稳情绪,片刻后又道,“你查了崔临吗?到底他是为了什么,我们平白死他手上,好歹死也得死个明白。”
“实在查不出。”亲信道,“只是听说因他长相不错,有些人言语手脚上不干净。”
“若死这头上,我倒也认了。”蔡致说,地砸了一下手边的小几,冷道,“无妨,那就等死后再作清算吧!”
果不其然,半月后漆氿在若英关外大获全胜的时候,转头就听见缃羽陷落的消息,漆氿整了整袍襟,饮了一碗冷酒,眉宇间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是可惜还是兔死狐悲,蓝典半晌后听见她道:“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蓝典低着头,又听漆氿问:“骊犀呢?到了吗?”
“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在申国边境上陈兵未出,宁少傅也去了。”蓝典答。
第143章 生不了孩子了
半月前,靳樨抵达弦桐,刚好是月罄关破的消息传来之时。
过了若英关,戢玉掀开车帘。
在前头驾车的丰昌左右看看,扭头对戢玉道:“这地方同我们那里也没什么不同嘛。”
戢玉便赏了他额头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不都是人住的地方,能有多大的不同。”
“不过倒是真冷啊。”丰昌诶呦一声,讷讷地揉额头,“‘若英’,就是侯爷的封号来源罢。”
戢玉嗯一声。
丰昌道:“不知那位长公主殿下会给将军什么职位。”
“能活着已经很了不得了。”戢玉心不在焉地道,“这些身外之物算甚么。”
眼看离弦桐越来越近,靳樨已经肉眼可见的着急了不少,他路上一直陪着的黑猫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于是这位若英侯身上的那点情绪起伏便随着消失不见——又开始修闭口禅了。
戢玉想起靳樨曾说“妻”,想是离家太久思念家眷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妻是何许人也,降服了这等人物,又砸吧砸吧心道靳樨这么一个人居然也沉溺于儿女之情,果真情海纷纷,见者皆沉。
果不其然,快到弦桐城门前的时候,已见了一抹颀长的人影,裹着雪裘。
丰昌眼尖瞧见了,连忙又回头看戢玉,努嘴道:“快看快看,那一定是他娘子了。”
戢玉也看见了那人,只是看丰昌的样子不过,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爱瞧人房—中—事,便故作姿态地“嗯”一声,装作自己不感兴趣:“看见了。”
虽如此说,戢玉也还是不免上心地一直觑着那人影。
车外随着靳樨一同回来的人,也瞧出了靳樨的归心似箭,说了几句闲话后便打起趣来,道:“大君子,那就是我们嫂子么?”
“嫂子可见是对大君子上心,这都迎到门口了。”
“定然是因为大君子离家太久。”
“正是,大君子写家书了么?”
靳樨只得举手示意他们住口,笑了一下,道:“写过了!好了别说了,他脸皮薄,你们脸皮太厚了。”
“看来感情极好呢。”丰昌说,眼看人影越来越近,他却忽地像蚂蚱一样弹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戢玉:“怎么了?”
“将将将将将军!”丰昌震惊地说,“是个男人!!不是姑娘!!!”
戢玉:“什么????”
戢玉觉得怕是自己的耳朵、亦或是眼睛坏了。
靳樨的妻怎是个男人?
可那确实是个男人,是位俊秀的小公子,乌发半束,玉雕的一般。
不仅是丰昌看到了,之前起哄的人也看到了,均是悚然一惊,竟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扑通扑通的声音,戢玉闻声下意识地掀帘一瞧,只见那些人都四仰八翻地摔在地上,他们的马在旁边打鼻响,那些人揉腰的揉腰,揉眼睛的揉眼睛,哎哟哎哟地爬起来。
“那……”
“那不是府里的阿七吗?!!”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靳樨一马当先,眼里再没其他人似的。
漆汩微笑,双目微弯,看着靳樨驰马到自己跟前才停下来,极潇洒地翻车下马,还不等漆汩说话,直接将他搂进怀里。
“哎——”
漆汩不是没看到靳樨后面跟着人,没做好亲近的准备,靳樨这么直接一抱,倒把他给抱得不好意思了,甚至微微踮了踮脚,无奈地道:“才有多久没见面啊。”
“很久了。”靳樨强调,“很、久、了。”
漆汩赶紧把靳樨的下巴别开,不想白日宣—淫,同时他瞧见靳樨后面那些人都摔了个七七—八八,微微眯起眼睛,觉得有点眼熟:“咦,这不是侯府里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