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安没表情地望着他,在傅瑞延的阴影笼罩过来时,移开了目光。
他不由得开始思考,对于傅瑞延而言,婚姻到底意味着什么,他觉得傅瑞延好像也有点儿可怜,总是被迫跟不喜欢的人绑在一起,过这种枯燥乏味、完全可以预见结果的生活。
但他对于傅瑞延的怜悯只出现了一瞬,脑海里便不合时宜地浮现了方才看到的那则新闻。
他觉得到目前为止,自己的行为已经足够第二天醒来后后悔。
而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过于悔恨,苏日安短暂地恢复了清醒,在傅瑞延吻到他的前一秒,善意地提醒说:
“傅瑞延,我们已经离婚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下半年工作压力比较大,暂定隔日更。求一波收藏和海星~
海星投喂方式:赞赏—赞赏海星,就可以投了,先谢谢各位老板!
下一本预收:
嘴欠傲娇学长攻×忧郁深柜学弟受,破镜重圆,文案详见CP1645442
第2章 那花是送给我的吗
苏日安在寒夜里走了很久才打上车,坐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出来得仓促,把围巾落在了傅瑞延那里。
他头昏脑涨地回到酒店,房间里没开灯,远处商业街闪烁的光点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苏日安在黑暗里靠了一会儿,走去了床边。
两年前苏家破产,几套房产都用给了偿还债务。签下离婚协议的那天,他收拾东西离开,出了傅家家门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但好在苏日安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带着为数不多的、刚好能装满一只箱子的必需品,打车到了这家酒店,办了临时入住。
那时候他想,就算变得一无所有好像也没有关系,他原本就没有真正得到过,失去便也算不上是一件坏事。
苏日安翻来覆去到半夜才勉强睡着,早晨五点被腿疼醒,这才发现外面居然下雨了。
荣市的冬天很少下雪,阴湿天气比较重,苏日安自打两年前腿伤后落下了后遗症,之后每逢阴雨,右腿都会酸痛难忍。
他从床头柜里拿了瓶止痛药出来,就着杯凉水吃了一粒,缓了很久才勉强下床。
今天他还要去舞团,协助排演今年圣诞节将要上演的一台舞剧。
苏日安是五岁那年开始学习跳舞的,渊源大概要从他的母亲说起。
苏日安的母亲沈秋是一位很有名气的舞蹈演员,温柔漂亮,事业有成。唯一可惜的是在事业巅峰时和苏日安的父亲结了婚,从此淡出舞台,开启了一段并不怎么美满的婚姻。
跟苏日安和傅瑞延一样,苏日安的父母也是一场家族资源的置换。只不过不同的是,两位在结婚前都各自已经有了海誓山盟的恋人,两家棒打有情人,又乱点鸳鸯谱,最终导致了这场婚姻的不幸。
苏日安一向觉得,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这些年来,父亲花边新闻不断,母亲积郁成疾,都是这场孽缘结出来的坏果。
而作为这些坏果里最苦涩的那只,苏日安很少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期待,没有人会关注他做了什么,更不会有人愿意陪伴。
他把喜欢和爱当做婚姻幸福的前提和标准,然后跟傅瑞延结了婚,却忽略了纯粹地相爱原本就是一件很难实现的事。
苏日安要出门时接到了杨润的电话。
杨润是苏日安所在工作室的舞蹈演员之一,跟苏日安已有四五年的交情,算是少有的,那波看着苏日安结婚又离异的朋友之一。
昨天将新闻发过来之后,杨润又连续发送了四五条消息询问苏日安的情况。但苏日安当时正和傅瑞延周旋,没来得及回,回来后直接忘记了这回事,以至于电话接通时,杨润的口气都带着担忧。
“抱歉,昨天睡得早,没看到你的信息。”苏日安随口扯谎,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
杨润在电话那头咕哝着,跟苏日安抱怨傅瑞延无缝衔接之快,不是个好人。
苏日安没怎么听进去,坐在窗边揉按自己的小腿,望着外面潮湿的街道,希望这雨能停得快一点。
在杨润第三次口诛笔伐傅瑞延的作风问题时,苏日安忽然想起了过去一周,自己因为和傅瑞延离婚所受到的来自于记者的电话骚扰。
他问杨润,今天工作室是否又接到了媒体的来电,杨润这才止住了话题,不得不承认说:“没有,因为新的头条出来,矛头已经转移了……好吧,这样看也不算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起码你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
自打上周对外宣布和傅瑞延已经和平解除婚姻关系之后,到目前为止,苏日安的通讯录黑名单里已经至少存了二十个记者的电话。为了躲避媒体频繁地询问他离婚的原因,他走过酒店和工作室的后门,换过三条回酒店的路线,而后又迫于无奈在杨润家借住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