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苏痕便给了货款,115文一斤,3千斤便是345两。
苏痕道:“回去后我先把料运到各地酒楼,销量如何,几天就有答案。到时会让林掌柜来跟你订货的。”
他还真不担心销量。
作为大周分号最多的酒楼,他对菜式和味道有着极灵敏的触觉。
行不行,他尝过就知道了,几乎没有走眼的。
因着有事要忙,苏痕便带着车队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林掌柜道:“东家,这叶娘子家的茅房很是别致。”
苏痕无语了:“一个茅房有什么别致的?”
“就是用水冲的,很干净,没啥味儿。我听那叶老弟说,这是叶娘子自己想出来的。还有这家具也是,很新式。不知到哪里打的。”
苏痕挑眉:“叶采苹……挺有意思的,是个有想法的人。林广!”
林掌柜突然被唤了一声,背脊连忙绷直:“东、东家。”
“这事办得不错,奖30两。扣一年工钱!”
林掌柜一喜之后,又是脸色一变:“扣一年工钱?”
抬头,却见苏痕冷冷地盯着他。
林掌柜身子不由缩了缩,马上就想明白了。
在此之前,他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想买叶采苹的方子。
要是他买成了,那就是大功一件,问题是他买不成。
买不到也就罢了,他还跟叶采苹交恶。
要不是后来叶采苹主动找他,那别的酒楼就会先一步做出胡辣汤来。
别小看一样小吃。
只要风靡起来,别人家有,你家没有,酒楼生意就会受到影响。
就算后来自己家也做了,但对家已经抢先一步。顾客会习惯性地找第一家。
林掌柜神色变幻,同时也松了口气。
幸好当时找叶采苹找他时,他没有继续跟她置气,还把料包送上了去。
否则百味楼受到影响,说不定他连活计都保不住。
……
出货了,整个作坊一片喜意洋洋。
更甚至,百味楼的人离开后,陆续又来了几家酒楼来要货。
少的要一百斤,多的要三四百斤。
可惜货只剩一二百斤了,根本就不够分的。
最后只能给了定金,约定好交货时间。
叶喜牛和陈大强几人已经悔死了!
看来,这作坊真的能办下去,也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叶喜牛在家气得一杯杯地灌酒,他的家人全都哭丧着脸。
“都怨那个刘得财!都是他这个挑事精!”喜牛娘呼天呛地的,“喜牛呀,你快找找采苹,道个歉。都是本家人,没啥是解决不了的。”
叶喜牛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桌上:“我道啥歉?我不要脸吗?”
叶喜牛也是恨死了刘得财,都是刘得财害的。
但真正带头闹事是他,又拉上了陈大强几人,累得大家都被炒了。
今天他在陈大强几人面前已经颜面尽失,要是他现在又跑去道歉,陈大强几人不得更瞧不起他了?
喜牛娘急得脸都白了:“你咋这么强呢!快去!”
“不去!不就是个破活计吗?以前没有不也没饿死!犯不着低声下气地求人。”
“你……你不去,我去!”
喜牛娘说完便要出门,喜牛媳妇柳氏叫住她:“娘这样去成不了事,不如找个中间人说和说和。”
喜牛娘双上一亮:“还是你聪明,我们去找里正。”
说完便跟柳氏急匆匆出门了。
叶喜牛还坐在那硬着脖子,一副势不低头的倔强模样,但眼看着老娘和媳妇找人求情,却一句阻拦的话都没说。
喜牛娘和柳氏来到叶里正家,进门就是一阵哭闹。
叶里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采苹已经不容易了,你们不帮衬着还闹事!你们摸着自个良心说说,自她回到青河村,占过谁的便宜?她不但没占别人便宜,还带着大家得了这么多木薯。她的好,你们是一分也不记!”
“别人随便挑疏几句,就这样寒她的心。喜牛被炒也是他活该。还让我说情?我是刨你家祖坟吗?竟然让我干这种缺德事!”
喜牛娘:“他是受了那姓刘的挑唆……呜呜……不过一时冲动……”
“他一个是一时冲动,你们呢?你们瞧着他去找陈大强商量闹事,怎不知去拦着?”
喜牛娘老脸一僵,因为当时她也觉得作坊不行,想儿子讨回工钱……
“行了,回去吧!这事我帮不上。”
喜牛娘和柳氏这才灰溜溜地走了。
叶喜牛见她们哭丧着脸回来,便知事情不行了,当即恼羞成怒:“瞧你们干的好事,又给我丢脸了!”
说完直接把桌子掀了,转身回房。
比起叶喜牛的“骨气”,陈大强三人软多了。
待叶采苹下工后,提着鸡蛋和红糖上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