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还有些控制不住方向,但很快就像是轻盈的鸟,在雪地上自由的滑行。
由于恒温防护服,吹拂而来的冷风只有淡淡的凉意,吸入透人心弦的冷澈空气,实在是自由又快乐。
萨默菲尔德停留在原地目送着棕发雄虫快乐地滑行,忍不住也带着笑意。
“萨默菲尔德——愣着干什么?跟我一起来啊——”
萨默菲尔德听了雄虫的呼唤,用滑雪杖轻点,追随着那个身影而去。
唐瑞在新手雪道滑了几次,觉得不过瘾,于是来了正常雪道。
所谓乐极生悲不外如是。
在经过一个陡峭的雪坡之后,唐瑞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觉得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抿了抿唇,努力和雪地争夺自已的控制权。
萨默菲尔德最开始还以为雄虫是玩嗨了,但很快发现不对,雄虫若是保持这个速度,怕是会滑出雪道。
于是,雌虫加快了速度,在唐瑞完全失控之前将他搂入怀中。
唐瑞虽然没有大喊大叫,但不是不慌的,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才松了口气,双手下意识紧紧扒住雌虫的胳膊。
由于冲击力的原因,他的脸贴上了雌虫的侧脸。
雄虫饱满柔软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那截裸露出来的皮肤。
虽然上午雄虫已经主动献吻过,但刺激并没有因为是第二次而减弱。
他霎时一僵。
几乎是全靠肌肉反应在护住雄虫往前滑行。
吹过来的风是凉的,雄虫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是冰冰凉凉的,唇的触感像是雄虫曾经做过的冰奶茶中捞出来的,软糯q弹的珍珠。
与此相反的是,雄虫的吐息是热的,在这冰凉的触感里有些太烫了,似乎热气吐出来沾上的不是侧脸的肌肤,而是直接烫到了心尖尖。
唐瑞没有注意到两虫距离的不适当,或者雄虫根本就不觉得这距离太近了,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信任着他,就像是进入猎人陷阱里懵懂的小动物。
似乎注意到了雌虫的目光,雄虫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浅浅的酒窝变得更加明显,就像是盛着两碗蜜酒。
雌虫前所未有地觉得护目镜如此碍眼,挡住了雄虫那双盛满笑意的、甜丝丝的眼睛。
萨默菲尔德停稳了。
唐瑞已经从紧张刺激的滑雪中回神,借力站稳。
在雌虫心里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凑近了一点,同时摘下护目镜,那双琥珀般的眼睛显露出来,里面是直白到灼烫的喜爱:“萨默菲尔德,我可以亲你吗?”
银发雌虫突然炸毛,从柔软的银发开始,像被惊吓到弓背哈气的猫咪,整只虫都炸开了,声音结结巴巴:“什、什么?”
不仅说,还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唐瑞已经站稳,怕是要一头栽进雪地里。
唐瑞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住了笑意,用最温柔诚恳的目光看向银发雌虫:“你好可爱,我想亲你,可以吗?”
可以看出银发雌虫脊背僵直,在“极危”星兽潮肆虐旁的医疗舰都能面不改色地完成难度极高手术的维克医生,面对柔软无害的雄虫,居然后退了。
唐瑞凝望着萨默菲尔德。
他向来是很有耐心的,可以当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来等待着猎物慢慢进入自已的陷阱,直到动弹不得,但今日不知为何心中洋溢着澎湃的冲动,那么,便顺从着自已的本心吧。
一碧如洗的天空,洁白圣洁的雪地,高大俊美的雄虫和雌虫,两虫久久凝望,就像在拍什么偶像剧。
太久没眨眼睛,唐瑞觉得眼睛有些干涩,眨了眨眼睛,才迟钝地想起,似乎自已还没有正式表白呢。
上次只是表明了自已追求的决心,后面萨默菲尔德默认了追求,但还没答应自已呢。
想到这里,雄虫低下了头。
雄虫用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已的时候,萨默菲尔德觉得焦灼不定,但当他垂下目光似乎已经被自已的反应伤心了的时候又传来了不安,这种要失去什么的不安促使着银发雌虫上前两步,主动拉近了距离。
然后就被鲜花塞了满怀。
唐瑞变魔术一般从空间钮中掏出一大束鲜花,不,不是鲜花,纵然已经做到以假乱真,但仔细看来是栩栩如生的工艺品,雄虫的笑容点缀了精美的工艺品:“这是我最新学的假花,做得不太好,但现在只有这个,你喜欢吗?”
唐瑞不再纠结于亲吻,萨默菲尔德本该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升上来的情绪却不是轻松,而是怅然和悔意。
他还是诚实地点点头:“瑞尔的花很漂亮。”
花很漂亮,因为是雄虫用心做的,就更美了。
等萨默菲尔德将花束抱稳,唐瑞就像是最彬彬有礼的绅土一样欠身行礼:“那看在美丽的花束份上,这位英俊帅气的先生,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