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这就有意思了,这贾婆子可是自诩与人为善的。这么多人说她刻薄,可见是有一方在说谎了。
陈仵作检查完毕,回到县衙。
"死亡时间一个时辰左右,才开始出现尸斑。初步判断是中毒而死,是死后被扔到巷子里的,扔的力道不大,没有骨折现象,有可能是背到巷子里放下就走。”陈仵作汇报,“至于是什么毒要等问过大夫了,不是常见毒物。”
这样啊,姜初摸着下巴思考,看着同样沉思的的孔华询问道:“主簿,你怎么看?”
“大人,我们不如先审问贾母,在走访附近邻居排查。”
“可。”
此时的贾母已经清醒过来,一脸呆滞的坐在地上,不停的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李石守在旁边听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没有,见姜初和孔华走过来,抱怨道:“大人,这贾婆子好像失心疯了一样,问什么都不说,也不理人。一直在那不可能不可能的。”
姜初上前一步,打量着贾母,贾母瑟缩了一下。继续念叨。
“确实不可能,在你来县衙报案之前你儿子贾折桂还活着吧!仵作验尸,你儿死了才一个时辰,正好跟你来县衙的时间对上了。或者你来之前他还活着,或者是你毒杀了贾折桂,贼喊作贼的来报案?“姜初声音逐渐拔高。
贾母崩溃,大叫道:“我怎会杀我儿,他可是我的命啊!”随即又像才接受了一样,重复道:“我儿死了,我儿死了啊,他才十九岁,还没高中状元成家立业啊。”
“嘿,你这老婆子,人挺丑,想的挺美,人都死了还想着状元呢?”李石讽刺道。
贾母恶狠狠的看着李石,眼神淬了毒一样,李石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恶婆子,肯定就是你杀人。”
姜初和孔华冷冷看着贾母。
贾母收回表情,心灰意冷的跌坐在地,又变成那个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儿子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贾婆子这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盼着当状元娘,现在一切成空。
看着软化的贾母,姜初坐到堂上,孔华也提起笔,准备记录。
“还不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你难道要你儿子枉死么?”孔华喝道。
贾婆子回神,才开口:“是那妓子芝馨,是她杀死我儿。”
“环采阁的花魁,芝馨姑娘?”姜初惊讶。
“千人骑万人睡的贱人,哈哈,什么花魁,不过是一个卖身的下九流。”贾婆子骂道。
姜初不悦的皱眉,拍了拍桌子,“官堂之上,不要污言秽语。”
贾婆子她才不管,继续骂道:“那贱人勾引我儿,哄骗我儿为她赎身,一个臭卖身的,也配进我贾家大门,我儿当然不同意,她就威胁我儿要去书院里告我儿狎妓,我儿没办法,只有去找她谈判。可是这贱人居然杀人啊,我可怜的儿啊。“
贾母说着又哭了起来。
姜初并不受影响,这贾婆子从来报案就谎话连篇,自说自话的。所以姜初继续问道:“你先前不知道你儿子出事,就来报案又是为了什么?”
“我儿准备去和那妓子说清楚,但是环采阁势大,就叫我来提前报案,引大人过去,再告诉大人我儿是被强行抓去的,正好可以借此摆脱。”贾婆子回道。
姜初接话:“好算计,芝馨姑娘百口莫辩,书生风流,妓子高攀,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段风流轶事,可是你们算错了一件事,你刚走进县衙大门你儿子就死了,一切算盘落了空。”
贾婆子点头,又道:“求大人为我儿报仇啊。”
姜初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贾婆子:“你可还有话没说完?”
贾婆子摇头,姜初冷哼:“事实如何本官自会查证,倒是你,贾婆子,隐瞒不报也是有罪的,你可想好了。”
贾婆子沉默不语,只是又哀求了一遍求姜初去抓人。姜初挥手让人离开,吩咐不准出城。又悄悄派赵齐在暗处盯着。
孔华停笔,”大人有疑点。“
姜初颔首:“说说。”
“其一,只是狎妓,并不能威胁到书生贾折桂,青州风气不好,和花魁情定的事,说不定还会变成美谈。”
“其二,贾家只是有个小杂货铺,勉强够供给贾折桂读书,贾母又是寡妇,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有能力为芝馨赎身,据我所知,曾有富商出万两都没能带走芝馨。”
“其三,这贾折桂又是如何认识芝馨?毕竟昨日大人得见芝馨还是丁老爷康概,其中一定有人引荐。或者,这贾折桂到底认不认识芝馨都有待查证。”
孔华分析,又想起了贾婆子,道:“而且这贾婆子言辞闪烁,肯定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