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介瞥了他一眼,明显的意有所指:“没听清,耳力没你好。”
“……”换之前的书逾,大概要觉得羞愧难当了,但是这会儿的他却面不改色地挑眉反驳,“你这人喜欢翻旧账是吧?”
“这算旧账?”黎江介摆出一副思考的神情。
书逾想了一下,还真不是,是新账,但是在他印象中好像已经久远了。
他好像又中了黎江介的圈套。
这时候,旁边的人又凑过来,有几分神秘地问他:“晚上有空吗,吃饭去不去?”
“嗯?去哪?”书逾奇怪。
“外面。”
书逾一想到今天也不是周五,有些犹豫:“不上晚自习吗?”
黎江介立刻摇摆了说辞:“晚自习结束也行。”
“你怎么突然……”书逾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迎面从楼下上来的人,最醒目的是章闻鹤。
没问出的话堵在嗓子眼,旁边的人也注意到了,自然也噤声了,好像在这个事情上,他们出奇地默契。
其他人也看见他们了,躲是没什么好躲的,不过就是沉默地打一个照面,然后若无其事地往楼上走。
“同桌,你干嘛去了?”进教室的第一时间,纪睿就朝他身上招呼。
“问题目。”
“逆天,我们扫地手都酸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学习?”纪睿一脸不可置信,怀疑人生。
“劳逸结合,建议你一会儿狂做一套数学卷子,效果会很好。”
纪睿嘴角抽搐,欲言又止,最终默默和他保持了一个手掌的距离。
书逾没忍住笑了一声。
回到座位上,老陶就进来发卷子了,这两天各科老师别的没有,卷子是一大把一大把的,老陶都开始跟风了。
纪睿一看,哭得很难看:“你这嘴真的绝了,不如数学卷子呢。”
“没事,都长脑子。”
“滚。”
中午的时候,黎江介给他发消息,又问了一遍,书逾还是没忍住问了:“晚上有事吗?”
“没有。”
黎江介那边回得很慢,明显没说实话。
“那你约了别人?”书逾猜测道。
“你想约谁?”黎江介却反问他。
书逾摸不透他要做什么,如果是周末的话,倒是无所谓,可现在在学校,出校门没那么容易,晚上还要查寝,少一个人太奇怪了。
“纠结就算了,也没什么事。”
“那我得去请假。”
太麻烦了。
这个后缀他没说,也不打算说了。
他们两的消息几乎是同时出现在界面中的,黎江介比他早一点,书逾看见的时候,那条消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撤回了。
然后过了两秒,又弹出来一条新消息:“果然遵纪守法。”
“这两天要是不注意,叫顶风作案。”
谁知道哪天就来查了。
“那晚上我校门口等你?”
书逾看着他发的,突然觉得这语气怎么有点卑微呢?这是黎江介应该发的话吗?
习惯了这人阴阳怪气的,这会儿“善解人意”了,莫名的有点不适应。
“也不用校门口,放学了没人会注意。”书逾回他。
“那可不一定。”
书逾看到最后的消息,听见后面的动静,应该是把手机收起来了,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视线,于是又只能假装无意地错开,为了掩饰,还站起来去接了一杯水。
黎江介就在座位上全程看着他,明明隔着口罩,书逾却好像看见他在笑,接水的时候差点接多了。
耳根很热,很明显又是自讨苦吃的一次。
真有够不争气的。
书逾在心里面反省自己。
趁课间的之后,书逾去找老陶请了假,其实就是开了一张条子,进出校门有凭证,老陶也就问了一下原因,书逾随口搪塞了一句,假意身体不属于,想要去趟医院,毕竟学校旁边过个马路就是三甲医院。
这时候就能体现出以前的好感度不是白刷的,老陶基本没有任何怀疑,只顾着叮嘱了两句。
书逾有点心虚,没敢多逗留。
拿着条子回教室的路上,他满脑子想的是:自己大概是疯了。黎江介什么都没说,他就跟着跑,分明他现在应该避着他才对。
他就像是误入歧途了,走两步却发现,和他之前走过的某一条道重合了。
一整个下午,书逾为了坐实自己的不舒服,基本连教室都没出去过,除了卫生间,到晚饭的时候,纪睿关切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才觉得自己有点演过头了。
骗骗老师就行了,骗同桌有点过分了。
但是一想到实话太难说,干脆提前预告了一句:“我晚上有点事,宿管来了帮我说一声,请假了。”
“啊?那你明天来上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