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有松的眉毛挑了挑,和管骏偶遇过好几次了,很明显,管骏在追林幼娴,林妈妈已经同意了。
“不。”林幼娴觉得自己的妈妈就是催婚怪,之前催相亲,现在天天催她和管骏。
“你再发信息问问她能来吗?我给她炖汤喝。”林妈妈对女儿谈恋爱的态度如此不积极不满。
鹿有松把手里没剥开的糕点扔回了茶几,躺到了沙发靠背上,明显有些不开心了,林幼娴看了看,没有再去接林妈妈的话。
“她回复了,说晚上过来,还说买了抹茶蛋糕。哈哈哈哈,出门办事还惦记着你爱吃抹茶蛋糕。”林妈妈自己给管骏发了信息。
“妈,你别管那么多。”林幼娴抗议,有些头皮发麻。
“妈不管你谁管啊,有松,你晚上也不走好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说说话。”林妈妈端着剥好的毛豆走过来。
鹿有松转过头去看阳台,没有接话。
林妈妈默了默,她主要也想人多热闹,也能把鹿有松留下。看鹿有松没有接话,只得讪讪地转回厨房做饭。
客厅的气氛在经过林妈妈一番整顿后,明显不太对。
林幼娴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的鹿有松,剥了颗橘子给她,想哄哄她。
鹿有松没有接,林幼娴犹豫了下,便把橘子瓣凑到了鹿有松的嘴旁,喂她吃。
鹿有松僵持了一会,还是张开了嘴。
林幼娴的脸又开始红,手垂放在腿上开始无意识地抠裤子。
鹿有松看了看,咽下了甜甜的橘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覆在了林幼娴的手上。
一接触到温暖柔软的手掌心,林幼娴的身体明显一震,她下意识看了下厨房门,随后用力抽回了手,咬了下嘴唇,挺直了背。
“去卧室。”俩人对上眼神后,鹿有松用眼神示意去卧室。
林幼娴扭开了头,没有动,她知道去卧室意味着什么,她答应不了。
俩人是这种关系,而且,妈妈就在厨房里。是疯了吗?!
鹿有松看着扭开头没有动的林幼娴,知道她在回避,想想刚才林妈妈说的话,不会她真的接受管骏了吧?心里直打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中顿时很挫败,很委屈,很生气。
俩人僵持着。
“你是不是接受管骏了?”鹿有松开口。
林幼娴没有回答,她觉得回答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看在鹿有松的眼里就变味了,她认为林幼娴是默认了。
“来啦,吃饭啦。”林妈妈笑着端上来了两个菜,“幼娴,来端汤。”
“好。”林幼娴起身去厨房端汤,刚把汤端出来放到餐桌上,正要喊鹿有松吃饭。
一抬头对上了鹿有松发红的眼睛,林幼娴一时愣住了。
“嚯”,鹿有松突然气鼓鼓地站起身,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摔上门离开了。
一顿午饭,端上来后,没有人上桌,两姐妹不知道闹了什么别扭,一个摔门走了,一个躲在卧室里不出来,林妈妈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菜,陷入了迷茫。
“幼娴,幼娴,出来吃点饭了。”林妈妈再次敲敲主卧的门。
“妈,我不饿呢,你先吃吧。”林幼娴的鼻音有些重。
门外的林妈妈直叹气。
包厢里,鹿有松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好啦,不要喝这么多啦,多伤身体。”陈清坐在对面,忍不住劝阻。
“要那么好的身体干嘛,这一世不想过啦,早点离开早投胎。”鹿有松躺在沙发上一副醉生梦死,“原来真的会有这样一种爱情,即使毫无希望,一个人也可以将它长久地保持在心中;即使生活每天吹它,也始终无法把它吹灭。”(1)
“唉,”陈清长叹一口气,“你就非她不可是吗?”
鹿有松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如果离不开,就在一起吧,你们没伤害任何人,也不必给其他人交代。”陈清看鹿有松如此痛苦,终于开口支持,她觉得又不牵涉到生育问题,可以在一起,只是辛苦些。
“我不是没想过,主要她身边跟着妈妈,她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鹿有松闭着的眼睛有泪水渗出。
“你们相爱在前,不必自责。也不必给自己那么重的道德枷锁。”陈清点着了一颗烟,猛吸了一口吐出。
鹿有松弹掉眼泪,坐起身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人生,真的没意思。”
“还有别的事吗?”陈清觉得鹿有松有些太丧了。
“她好像接受管骏了,也挺好,不用再背负道德枷锁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恋爱了。”鹿有松神情沮丧到极点。
“你真是这么想的?”陈清吐出一口烟圈。
“我不这么想能怎么着,我不想,我不想看到她投入别人怀抱,我不能看到她被别人亲,和别人睡,我不能看到。呜呜……”鹿有松说着说着捂住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