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摔在,夏天烤的炙热、泥石路上,真的很痛,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生气了,动了动手,想爬起来,可陷进皮肉的石子,好似,粘糊的橡皮泥,粘连住了,我的手脚。
看着前方,牵着手的二姐、大姐,不知道,她们的嘴里,在说什么,二姐脸上笑的,和太阳一样耀眼,眼泪砸在,泥石路上,却被,烤出鼓鼓白烟。
“大姐!我好疼!我爬不起来!你们,等等我!等等我!我马上,爬起来,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你们,等等我……”
嗓子里,好像,卡了辆,小汽车,沙哑的,磨来磨去,忽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起,想奔向前方的步伐,却被只手拦下,转过头,看见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男孩子眼睛圆圆的,看人时,目光温和,眼尾窝处,还有颗、猩红的痣。
男孩子蹲下-身,手拿着帕子,轻轻抚下,自己膝盖上的泥沙,我有一一点,不好意思,翁声道:“谢谢,但我,不需要,我要去,追姐姐!”
男孩子的手,扶住了,自己要前行的腿,我听见,他的声音,好像,是阵温抚自己的风一般 。
“你先,停一下,处理好伤口,我带你,找姐姐。”
我闻言,低下头,盯着只能看见,他发顶的窝窝,语气认真道:“真的吗?骗人是小狗。”
男孩子的手,给膝盖贴好创可贴,站起身,握着自己的小手,仔细的擦着,脸上忽然笑了,红红的唇,轻轻张口,道:“真的,骗人,是小狗。”
反正,自己看不见,姐姐了,但,有人陪自己找,也比一个人好,想到这,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心回道:“谢谢你。”
男孩子的手,扶着我的身子,走走停停,最后,我都到了家门口,都没有,找到姐姐,自己也因为,路上忙着,找姐姐,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现在想想,自己,太不够,意思了。
可又忍不住,回想起,他这么厉害,知不知道,名字的寓意,是什么意思呢?
“你知道,名字的寓意,的寓意,什么吗?”
男孩子的眼睛,仔细的看着路,听到我的话,脸上又笑了笑。
“寓意,就是,让人明白,你的名字,带来的,爱的定义。”
我还是疑惑不解,张开嘴,刚想说话,却听到男孩子道,“你到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
“那我……要回家了,再见。”
我还想说点什么,但男孩子的腿,跑的飞快了,叹了口气,脚一瘸一拐的,走进单元楼,边上台阶,边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和姐姐道歉。
“砰”
突然的巨响,吸引了注意力,视线通过,旁边铁锈的栏杆,愣愣望去,楼上家的大门,敞开着,大姐被只手,拽着头发,那只手带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撞在,对面的门坎上。
大姐杂乱头发下,凶狠的眼睛,却是,死死盯着,自己这个方向。
我被吓得,支撑不住身子,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二姐和弟弟,在屋内嚎啕大哭,拽着大姐头发的人,手狠狠一甩,大姐的身子,顺着力道,砸出房门,后背被只脚,狠狠踹了下。
大姐颤抖的双手,支撑着,瘦小的身躯,因为,那一脚,瞬间坍塌,整个人,只能像瘫烂泥样,趴俯在地面上。
我的双手,用力撑起,畏缩的身躯,可手臂,连带着身子,都是我,不受控制,剧烈的颤抖。
手好不容易,颤微抓上,眼前生锈的栏杆,好像,这样,就要用尽,我的全部力气,手带着身躯,慢慢的爬上,二楼地面,站定到,家门口。
我的眼睛,只能看见,敞开的大门内,正对的卫生间里,母亲,边上厕所、边喂着奶,转回视线,看着脚下,趴在地上的大姐,想要帮忙的手,却被,放声的辱骂,成功劝退。
“滚!别碰我!”
我的眼泪,又从眼眶滚落,目光对上,那些杂发中,狠厉、雪亮的双眼,停不下来的泪水,好似,都得到,那东西的控制,被死死锁在眼中,嘴唇蠕动着,想要说,抱歉的话,却被,大姐口中,极其小声的话语,彻底封住。
“你!怎么,没有死!在外面……”
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完成大姐的期愿。
我颤着步,踏进门坎,入目的家具,杂乱、破烂。爸爸,最喜欢,请人喝茶的玻璃水壶,摔成碎片,和茶叶、与泛黄的水,混合、交融,撒在洁白的地面上。
二姐的身子,瑟缩在,阳台与沙发夹缝中,转过头,大理石饭桌、与餐厅地面上,都是,或破碎、或完整的绿色酒瓶。
家里,好像,被酒淹了,散发出腥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