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显感知到小姑娘的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
程司屿的恶趣味上来了,他向茶茶的耳旁轻轻吹了口气。
在对方躲闪之际,再一口衔住。
“嘶。”
反作用力扯得茶茶有些疼,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后,羞耻战胜了痛感,她用手抵住程司屿越贴越近的胸膛,“等……等等……”
“现在知道怕了?”
这点“惩罚”都受不了,那在工作中为何要逞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为何敢独身踏进一个垂涎她多时的老男人的地盘,还说一些容易引人遐想的撩拨之词?
程司屿用齿尖细细碾磨她红得不像样的耳垂,在放过她之前,泄愤一般狠狠咬了咬她的脸颊。
没有住在半山时那般光滑细腻,但仍软软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但不能太过。
程司屿抬手,从吊柜上抽出一张手帕,递给茶茶,“擦干净后,送你过去。”
谁料,茶茶猛得反扑到他身上,不甘示弱地咬上他的脸,可惜高度预估出错,只咬到了下巴。
程司屿有些讶异,但仍抬手护住她的腰,生怕她迷迷糊糊地摔到地上。
半晌,在程司屿的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后,茶茶才一把夺走他掌中的手帕。
学着他刚才“提裤子不认人”的模样,扔过去,“擦干净后,送……送你去旁边的沙发上。”
说罢,她脱掉雪地靴,站在床上甩掉臃肿的羽绒服,露出内里的毛绒睡衣。
“啪”得一下躺倒在床上,耍赖似的滚了几圈,“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这又唱的哪一出。程司屿哑然失笑,“茶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
茶茶侧身撑着脑袋,朝他勾勾手指,“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在他的床上做这般“妖娆”的姿势,即使穿着小熊毛绒睡衣,在程司屿眼里也不过形同虚设罢了。
他用指腹捻了捻手帕,垂眸轻笑着点头,将手帕放回原处。
然后躬下身子,侧着脸凑到茶茶面前,洗耳恭听。
那道叽叽喳喳的清甜声音并没有如期而至。
他疑惑地偏头,下一秒,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贴上他的嘴角。
程司屿还未反应过来,茶茶又亲了亲他的唇畔。
“吧唧”一声,格外响亮。
“司屿哥哥,我们和好吧,”茶茶瘪了瘪嘴,委屈地撒娇道,“你不理我的一天,我都好难过,连咏柏叔做的菜吃得都不香了。”
嗯,不香,但也是吃得一粒不剩。
茶茶勾住程司屿的小拇指,“晚上也睡不好,所以我才特地跑过来找你的呀,你不感动就算了,还恐吓我,真过分!”
茶茶主动亲了他!
回神后,程司屿内心沸腾得掀翻了天,开口时都带着一丝惶恐。
“茶茶……你这是、何意?”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是喜欢你,是想亲你,就这么简单。”
茶茶睨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非要人家亲口说出来。”
是程司屿最想要听到的回答。不是基于认错的讨好或是理亏的补偿,是最原原本本的爱意。
茶茶对他的爱意。
故意逗弄茶茶时,程司屿还能游刃有余装得矜贵,被茶茶反撩后,反倒像个毛头小子,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最后,他只能遵循本心,单膝蹲在床边,缓缓贴近。
两人的唇瓣不过半指距离,程司屿竟还能尚存一息理智。
他喉结滚动,压抑又克制地低声询问:“……可以吗?”
茶茶的睫毛颤得厉害,但这样的情境,是她决定半夜来找程司屿“讨罚”时就已设想到的。
敢作敢当才是“茶茶本色”。
她的指尖死死抠着手心,小声“嗯”了一声。
程司屿并未急不可耐地倾身上来,而是用指尖探进她的拳心,那里已被茶茶掐出了月牙印,“别怕。”
他单手攥着她的手腕,放到自己颈后,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窝,直到察觉茶茶慢慢放松下来。
他才贴上那抹柔软。
是跨越两个时空的献礼。两人的气息终得以在一个世界交缠。
唇瓣细细辗转厮磨,彼此的呼吸拂在脸上时带起阵阵酥麻,程司屿一时情难自抑,牙齿轻轻咬在茶茶的下唇。
趁着毫无经验的小姑娘惊慌之际,探入城池,搅混一汪春水。
这是茶茶从未见过的程司屿的另一面,极具侵略性,像一只虎视眈眈的野兽,将猎物哄进老巢后,再一口、一口地拆骨入腹。
但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