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中学起,林雁珊的母亲去世之后还是她后妈嫁进门那会儿,她逐渐变得没有那么黏他了,大多数时候都在练琴或者参加各种顶奢活动。
后来,再后来,他们断联近两年。
再见面,她说,“你是?”
方时序用尽各种办法跟她熟悉起来,他们似乎又变成以前打打闹闹的样子。
但是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永远都不会。
“你不是说小时候了?”林雁珊瞥了他一眼,摇摇晃晃手搭在他肩上,眼神迷离,“我很善变的,我是个坏女人。”
“他们都知道的。”林雁珊冲着窗外大挥手,指着街上的行人。
林雁珊用手拉着自己的脸颊做了笑脸,方时序吞了一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可是林伯伯说你愿意联姻。”方时序知道她喝醉了不清醒,可他还是想问,他不想放手。
“对啊。”林雁珊点头,下巴磕在他胸口,“我同意啊。”
林雁珊笑嘻嘻的,不知道说话真假。
“不喜欢我干嘛同意?”方时序重新扶住她,让她微微靠过来,半撑着她站不稳的身体。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耍我玩啊?”
“还能为什么?”林雁珊重新站起来,手指点在他胸口,狡黠的像只狐狸,“你有钱呗。”
两人已经从包厢走了出来,站在包厢门口的木地板上来来回回拉扯着。
“有钱有势,还不呼风唤雨?”
林雁珊一句谎话都没说,她醉醺醺的样子说出真心话,方时序信也好不信也罢,再问还是这样。
林雁珊见他没动静,站在椅子上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悄咪咪地凑过去,“这年头,有本事有能力都只是锦上添花,你知道吗?”
“得有人脉,有机会,有资源。”她忽的想起某个人,“不然人生很累的,特别特别特别可怜。”
说完,脑海里那人的映像越来越清晰,林雁珊从椅子上跳下来,像是酒醒了半分。
一拍脑袋,“我还有急事,我得走了。”
“诶!”方时序想拉她,“我送你回去。”
林雁珊甩开他的手:“不许跟着我。”
“你自己走危险。”方时序不放手。
“方时序,还没怎么样呢,凭什么管我?”她大力甩开他的手。
方时序急的要死,又不敢一直追着她惹她不高兴,急忙打了电话让司机上来送她一段。
高级住在有管理人员开小车接送,访客只能到门口,眼见着林雁珊被物业的女经理接走,方时序才敢从小区门口返回停车场。
停车场两层,晏明和方时序擦肩而过。
方时序不认识他,晏明也只是冷漠地从停车场把车开了出去。
前后脚,朝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林雁珊迷迷瞪瞪被送到家,人坐在玄关处的椅子上换鞋时才把想起来把手机拿出来充电。
两部手机拿混了,工作电话周末也没几通,她也忘了充电,出门时就快要关机了,她也懒得回去换,反正在北宁也没什么朋友,唯几的熟人就在饭桌上。
没手机玩就在桌上喝酒,此刻迷糊地连手机的数据线都插不进去。
工作用的手机终于亮了屏,她又忽的想起来床头上那部,翻起身来挪过去,上面的未接来电占了满屏。
她人缘还怪好的,林雁珊苦笑了一下,随机选了一个回拨。
“珊珊呀?”
是她那小后妈的声音,林雁珊一哆嗦瞬间摁了挂机键,酒醒了一大半,甚至能够独立站起来去洗漱。
刚迈了两步,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喂?”林雁珊蹙眉接听,“都几点了?现在打电话还有没有礼貌了?”
“那你开门。”
“晏明?”林雁珊突然想起来她刚刚急匆匆出来的目的,“你去哪儿了?回家了吗?方案怎么还没发给我?”
“我在找你。”他声音沉沉的。
“找我干嘛?不是跟你说了我去聚...啊...我忘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所以我是不重要的人吗?”他的周围很安静,衬地他的声线愈发像快破冰的清泉。
“当然不。”林雁珊头还晕着,说话黏黏糊糊的,“你是姜叔叔和爸爸都钦点的专业人才,我的得力干将,非常非常重要。”
“好。”
他只有一个字,林雁珊的电话被对方切断。
耳边剩下‘嘟嘟’的导声,林雁珊撤下手机举到面前,又打了一个酒嗝。
“居然敢挂我的电话?”林雁珊对着手机自言自语,愤恨地把手机甩进卧室的床上,“奖金给你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