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那便请兄台落座吧。”
听见对方说明了不会打扰宁澄澄和张令仪,张廷瓒便也爽快答应了,于是那人便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张廷瓒的身边的空桌子上,放下了茶杯,又回头取了一趟原本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的东西,然后在落座之后,非常有礼貌的朝着宁澄澄和张令仪微微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多说,非常的有分寸,这让张令仪和宁澄澄心下立刻就对这人有了好感。
“在下姚士寒,陕西阶州人,来京城办事,才听闻今年圣上举办了少科试,因为家中有读书的幼弟,想趁着离开京城之前,为舍弟打探一下少科试的情况,情急之下,劳烦兄台了,还请见谅!”
那人一坐下,便开口介绍了自己,也简单说明了他这会儿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少科试内幕的原因,听闻此话,张廷瓒的脸上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于是连忙也拱手介绍自己道:“张卣臣,安徽桐城人,这两位是舍妹。”
在说起自己是安徽桐城人的时候,宁澄澄一眼就看到,姚士寒的眼睛里面露出了微微的惊讶,但接下来,宁澄澄却并没有听到姚士寒为此而说什么,反而是在听见张廷瓒介绍自己和张令仪的时候,还再次朝她们这边拱了拱手。
“既然姚兄等一下有事要办,那咱们便长话短多,这少科试……”
张廷瓒大约也知道,虽然眼前这人看起来仁义和善,但于他们之间终归是陌生人,于是也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说起了少科试的来历,以及举办的目的,还有参加的条件。
而姚士寒也是一边听一边点头,并在在听到参加的汉人必须是汉官之子嗣的时候,脸上也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很显然,他家里,也是有官宦背景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姚士寒看起来年龄跟张廷瓒差不多大,却是并没有进入官场。
“至于他们先前说到的考试形式的特殊,这我们倒是只有听说了。”
介绍完少科试的前奏,张廷瓒终于说到了重点,就是这次考试的特别性。
“听说跟科考不同,进入前虽然也要严格验身,但在验身之后,是先要抽取座次牌号的,所以在进入之前,谁也不晓得谁会在哪个考棚,这是一点,另外呢,这个科考的题目,也是不止一道或者说一个方面。”
“哦?怎么说?”
很显然,这引起了姚士寒的注意,而且不止是他的注意,宁澄澄甚至发现,在张廷瓒开始说起这些的时候,他们身边的茶桌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听张廷瓒的介绍。
“据说,皇上选了有关于经义、诗赋、算学、明法、策论等等大约九个大项的考察方向,又在这九个大项中一共出了十道题目……”
“这就是九十道题目了,这一个上午,如何能答得完?”
张廷瓒的话才起了个开头,便立刻有人惊呼出声,然后他就得到了别人无语的白眼,那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闭了嘴,以手挡脸,很显然也知道自己丢人了。
“考生们要在选到考棚之后,再选择三项自己比较擅长的,各抽取一道题目,登记之后,便可以去自己的考棚了,到时候,会有试卷发到他的考棚,待统一答完考卷,收卷之后,便可出贡院了。”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张廷瓒对于少科试的介绍,反而是在他说完之后,就又人迫不及待的开口:
“是必须要选够三种吗?倘若只擅长一类,另两题若是打不好,岂不是亏大了?”
宁澄澄看了一眼问这话的人,正是刚才起头说起少科试的读书人那一桌上的,刚才还在反驳他同伴的其中一位,不得不说,这位读书人,真的是把“口嫌体正直”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而他那个刚刚被他们拒绝了的同伴,见他问出口,不等张廷瓒回答,便也连忙开口:“当然不会,圣上也说了,倘若只擅长一种,也可以在同一题目里面选三题,只是听说若是这三题做得都不错,得到了认可之后,想要再进一步,还要在成绩公布之后,再行加试,到时候,可就不是一般的难度了。”
“这倒是合理,否则的话,那只选了一科的,可不就是占了大光了?”
“那要是选两科的呢?”
当一个被抛出来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之后,便有第二个第三个问题上了桌,于是,解答的人变得多了起来,茶馆里面讨论的人也多了起来,更是有人直接说起了此种办法,要是搬到科举上,会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