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一间合眼缘的房间,云桑火速推门进去,甚至没忘记放轻动作,怕推门的声音引起后面刚被甩开的人,让他们锁定了自己的位置。
阖上门的那一霎那,云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按捺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就想去翻窗户。
但又来了一桩在自己意料之外的事,因为这间房,有人!
还是一对。
这等风月场所中的一对,没有什么悬念,正是一男一女,正动静颇大地在里间行着放浪形骸之事,虽然云桑看不见那情状,只听那声音,便知那对鸳鸯狂乱糜艳极了。
正是一对正颠鸾倒风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花娘与恩客。
也正是因为两人都陷入在汹涌的欢好中,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云桑偷偷溜进来了,尚还沉醉在让他们□□的浪潮中。
“床上没趣,我与卿卿去窗下岂不刺激?”
“犹记上回于窗下与卿卿春风一度,那滋味比起平日来更是美妙,我们再来!”
男子的行动力让云桑云桑叹服,因为就在这话后,云桑才走了两步,就听见里间脚步声传过来了。
还十分急色,甚是没出息。
云桑看着距离自己十多步远的窗子,耳畔迅速逼近的脚步声,云桑放弃了翻窗,轻手轻脚躲到了半开的衣柜里,飞速阖上了柜门。
也正是在云桑的裙角消失时,那两个浑身未着寸缕的男女出来了。
想来是累着了,女子浑身酥软的被抱着,两人很快滚在了窗下的长榻上,继续先前没有尽兴的事。
云桑也不想看的,但她藏身的柜子正好有一处是镂刻,云桑坐在其中,卡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一眼就看见了。
两具白花花的、纠缠不休的淫靡肉.体,云桑清楚地看见了他们每一个动作。
曾经她认知中一知半解的,模糊不清的事情,一瞬间全都顿悟了。
这便是夫妻敦伦了,可不同的是眼前的男女并不是夫妻。
受惊一般地垂下眼,云桑再不去看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
虽然待在这里看活春宫让云桑很尴尬,但这两人也给云桑行了个方便。
外头追着她的人失去了她的踪迹,听动静开始搜周围的房间了。
也许是没想到客人就在对门的窗下行事,贸然推门进来的几个汉子立即惊扰了那客人的兴致,遭到了客人激烈的痛骂。
认出了此人正是郡守家那个风流鬼公子,几人灰头土脸地回去了,也不敢来搜这间房了。
云桑颇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叹。
很好,待这活春宫结束,人走了,她便悄悄从窗户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越想越觉得有希望,云桑高兴地都忽略了榻上激烈的动静。
……
当江见和独孤羽跟着胖乎乎的蜜蜂踏入红袖招大厅时,两人脸色俱是一变。
独孤羽在这事上不似江见蠢笨,他虽未经人事却知晓一二,他更是明白这对于女子来说是个什么腌臜地,而此刻引路蜂来到了这里,那那个小丫头怕是不妙。
与颇有了解的独孤羽不同,江见本是不清楚这地是做何营生的,但一踏入,见到里头各色女子被轻薄狎玩的场景,江见立即便将心提起来了。
他的娘子是否也会被这里的人这般欺负?
一想到那个总是朝着自己扬着明媚笑颜的少女被其他男子轻浮浪荡地搂在怀中狎玩,他杀光这里所有人的心思都有了。
见是新客,堵在门口的汉子自不会拦,只是目光诧异地打量着不甚体面的二人。
推开因着他们脸蛋扑过来的花娘,江见就护着那只艰难辨别气味的蜜蜂前行。
独孤羽很负责人地帮衬着江见,将周围像要凑上来的花娘和将要碍事的客人都清理开来,两人一路畅行无阻。
里面看起来有些意外的混乱,似乎在找什么人,这让江见脸更黑沉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找的就是娘子。
云桑藏身的房间里,榻上的战况依旧激烈,本以为快不行了,谁承想那男子又吃了一丸什么,立马又从一气喘老牛成了犍牛,持续污染着云桑的耳朵和眼睛。
就在云桑不知第几次叹气时,她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不大不小,如果那对鸳鸯不是在做那等让人头脑发昏的事,应当是能够察觉的。
可惜两人几欲飞升,眼中只剩下彼此了。
云桑以为又是来搜查的人,心刚提起来,就透过镂刻的空隙看见满眼的白色,还有白袍主人挂在腰间的银白长剑。
云桑呆住了,似是不敢相信江见真的会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她紧绷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