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浴身完毕出来后,远远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虽然没有很清楚,但大概看见人漂在水面上,云桑心里咯噔一声,小跑着往溪边去了。
在云桑的认知中,只有人死了才会在水上漂着。
慌神之下,云桑甚至忘了江见不是一般人,更不会被区区溪水淹死,下意识便着急慌忙地过去瞧了。
“江见,江见~”
江见惯穿白袍,人脱光了漂在水面上,经由月光那么一照,离得远的云桑一时也没能分辨出江见那究竟是衣裳还是肌肤。
然当云桑换下来的衣裳放进门口的竹筐里,大喊着跑过去,看清了一切时,一切都晚了。
从头到脚,能看的不能看的都被云桑给看了,反应过来时,云桑两颊眨眼间爬满了红晕,一颗心狂跳。
也因为云桑的喊声,原本在水上漂着沉思的江见回了神,在水里一翻身站了起来,对着云桑应了一声。
“我在呐!娘子唤我做什么?”
溪水没深到能将江见这样一个身量颀长的人都淹没,水线只堪堪到江见的腰线,如果水足够浑浊或者上面有花瓣那样的遮挡物,便可以遮挡住下方能让人长针眼的部分,可惜河谷的溪水足够清澈,云桑还是能一眼望到那块明显不同的色区。
“没事~”
身体反应更快,云桑匆匆留下一句话,将头一扭转身跑回去了。
闹了个大乌龙的云桑不敢回头,提着裙子跑得飞快,看得水里刚起来的江见一头雾水。
想着自己也算是洗好了,他长腿一迈上了岸,用脏衣服将身上的水囫囵擦了擦,换上了一旁的干净里衣,趿的鞋追着云桑而去。
一旁听到热闹的凌沧海悄悄从窗户缝探出头,将那一幕瞧了,尤其是他那傻徒儿赤身狂野的模样将徒媳妇吓走的一幕,他一边摇头一边笑,爱莫能助地缩了回去。
像是对这一幕习以为常,江见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丑东西,露出埋怨的神情,接着便重新扬起笑追了上去。
到屋里的时候,江见看见床上背对着他,睡得老老实实的云桑,他也不拖沓,掬着一张笑脸便脱鞋爬上了床,将盖着薄被的云桑抱进怀中。
河谷温暖,江见身子又足够暖,被子大多时候于他而言是个摆设,只是按着习惯还是准备几条,如今正派上用场。
“娘子你睡了吗?”
像是故意的一般,江见凑到她耳边嬉皮笑脸地问了一句,温热的呼吸扑得云桑整个脖颈都热了起来。
她是个不擅长伪装的人,立即就缩了缩脖子,小声回道:“没呢。”
这是江见预料之中的回答,他顺势欺身而上,将身子又往云桑身上贴了贴,温热的唇瓣开始轻嘬了起来,沿着耳后,渐渐染满了整个脖子。
云桑被亲得浑身发颤,身子也渐渐有了发软的趋势,原本平和的气息也走向紊乱。
虽然知道江见在那事上痴傻不通,不会将她如何,但仅仅是这样的表面交流,云桑也难以抵挡。
想推拒一番,人就被强行翻了过来,由背对着变为平躺,身上也压上来一具火热沉重的身躯。
这无疑是一种暧昧而危险的姿态,虽然隔着一层薄被。
云桑既窘迫又难受,目光就是不敢对上江见,扭了扭身子明知故问道:“你干嘛,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闻言,江见改用手抵在床上,与云桑间拉开了些微薄的距离。
“今日都没有亲亲呐,一下都没有,娘子睡前得补给我。”
少年愉快地笑着,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云桑的羞耻心本是想让她回绝的,但回想一番确实是这样,今日江见一直在忙忙碌碌,丝毫没有索求什么,她难以拒绝。
云桑没说话应他,但乖觉地闭上了眼,长睫轻颤,意思再明显不过。
闭目一片漆黑,云桑只觉面上阴影愈来愈近,唇上渐渐湿热。
像是要将今日一天落下的都讨回来,江见持续的时间很久,久到云桑唇瓣都有些发麻,喘息愈发急了,两颊潮红生热,双眉微蹙,双眸水光点点,潋滟生辉。
银丝于两张同样殷红微肿的双唇之间若隐若现,云桑无颜去看,只觉得满心羞耻。
浑身仿佛都被这个吻点燃了,四肢百骸都燃烧着所谓情欲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也不再是初尝樱果的雀鸟,江见已经不再拘泥于朱唇一点,只随着心意往下,一头黑亮粗壮的长发尽数散落在云桑胸前,几乎盖住那张情潮涌动的晕红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