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川河滩,战况惨烈。
“可恶的臭蛇!”迪达拉扔下黏土炸/弹,阻止巨蟒盘旋直上,大喝一声,炸了那畜生一脸,他趁机跳向旁边的高树,踩实后暗骂怎么跟了千绘京这么倒霉。
他浑身淌汗,见巨蟒完好无损地窜出浓烟又迅速撤到另一棵树上,扭脸瞥见了千绘京,血压飙升:“现在才死过来,慢死你,嗯!”
距离蟒蛇还有数十米时千绘京刹住脚步,问后方的阴阳师:“法阵要准备多久?”
“三分钟。”
她停顿片刻,在这片刻中模拟出无数战术,最后选定一种:“行动!”
河滩上还躺着几具贫民的尸体,身上有蛇咬的痕迹,是毒死的,现已被炸成了黑炭,迪达拉顾不上那些,巨蟒速度奇快,开战没一会儿就撞散了他的黏土巨鸟,他如今左躲右闪,趁着巨蟒注意到千绘京立刻补充新黏土:“离开那里,呆毛!”
千绘京应声退后,与此同时迪达拉的掌中吐出两股黏土,黏土落在地上很快胀成人偶形状,巨蟒卷起蛇腹,陡然发力,眼里迸射出阴冷寒光,谁知那人偶极有黏性,牢牢粘住了它的眼背,忽地一阵剧痛,气浪四散,它被轰得后仰,摔倒在地挣扎蜷曲,眼睛血肉模糊,可下一秒,那些焦肉鼓出血泡,不断重组,顷刻间便修复完毕!
迪达拉气得颅腔都错了位,就算他肯用CO,面对这种打不死烧不烂的怪物有个屁用!
千绘京仰头大喊:“你把它引到更远一点的地——”
话音未落,上方突然传来叫嚷:“救救我们!”
不远处是一座破败的寺塔,塔顶似乎有人,千绘京看不清,左手边的阴阳师仔细辨了辨:“有两个人。”
说完后环视周遭,确定安全后施了道咒术,跃上寺塔,撞见里面的一男一女,两人皆衣冠不整,外露的手脚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阴阳师颇为尴尬,装作没看见:“我带你们下去。”
男子抢着要先离开,女子踹了他一脚,娇怒嗔怪,阴阳师没时间等,双手各抓一个就往下跳,途中感觉右边有古怪,转过头,见女子渴切地望着他,似乎是缠绵未够,阴阳师赶紧撇开视线:“京都北部已经安全,你们可以去那里。”
只听女子柔弱地说了声:“多谢。”
心里的不祥之感愈发浓烈,阴阳师再次转过头,迎面爆开一阵怒吼,那女子竟然撕毁皮肉,露出一张狰狞鱼面!
“妖怪啊啊啊啊啊——”
阴阳师心绪顿慌,忙松手朝鱼妖掷出雷符,把嚎叫不断的男子丢入鸭川河中,嘴念咒语,雷电闪烁,尖锐刺鸣,鱼妖被电落,把地面砸出一个坑,鱼尾摆了几下,不动了。
真是防不胜防。
阴阳师擦去额头的冷汗,要去把在水里扑腾的男子救出来,一挪脚,身后骤然卷来强烈阴风,惊恐回头,旁侧突然扬起尘土,鱼妖迷了眼睛,条件反射地闭住,继而被猛踢一脚,鱼头都变了形,飞了老远才停下,彻底气绝。
千绘京赶得匆急,连手上的印都还没结完,收回脚后半句多余的话都没说:“阵法即将准备完毕,你把那人类带到河对岸去。”
此时迪达拉已经气得跳脚,他不是什么好脾气,这不死的畜生能耗死他,偏偏战术的主导权在千绘京那儿,智慧呢?计划呢?收服宇智波鼬的气势呢?!
收拾他的时候比什么都来劲,紧要关头居然掉链子!
迪达拉卯足劲又扔两枚C1,黏土炸开,却引来了雷线无数,他俯视一番,发现杀千刀的呆毛正在指挥阴阳师们缠住蟒蛇七寸,那一瞬,他的气力顿时松懈不少。
好家伙,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战斗时神经绷得太紧,现在脑子隐隐发疼,迪达拉寻了块地方落脚,忽视掉被自己搞得一团糟的河滩,走到千绘京身边:“我既想夸你又想揍你,嗯。”
千绘京凝视着他的蓝瞳,另问:“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你还问我?”迪达拉看了眼还在压制巨蟒的阴阳师,不耐烦地说,“我们来这儿这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你是一家之主没人敢挑刺,我任务还没完成,晓肯定在质疑我的艺术,特别是你那位——”
千绘京目光扫过来,他马上闭了嘴。
河滩一步一个窟窿,爆炸产生的高温扭曲着空气,原先的尸体更是只剩下灰烬,千绘京走过那些七歪八斜的树木,想借个空档查看鱼妖的尸身。
鱼妖双眼鼓出,死不瞑目一般,千绘京举起火折子,一寸寸下来照亮鱼鳞,察觉到鱼鳞颜色深浅不一,离远些看,倒像是画着什么纹样。
她擦了擦眼睛,总觉得这纹样像极了某件东西,正全神贯注,迪达拉蓦地拔高声调叫她的名字,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周围土地呈瓣状快速升起,合拢,潜入地底,咕咚一声闷响震得河滩摇晃,迪达拉心里一抖,急忙跑上前,看见的只有无尽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