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丧神纷纷进入战斗状态,可在看清来者面容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竟然是迪卢木多。
阿斯托尔福也不由得怔了怔,他能感觉到迪卢木多使出了极为强劲的力道,是真想杀了酷拉皮卡。
“让开!”在他们质问之前,迪卢木多皱眉厉喝,“他不是御主!”
——什么?!
此话一出,酷拉皮卡的声音蓦地传来:“Lancer,我已经答应不跟你计较了,你也不用再用这种方法对付千绘京了!”
闻言,千绘京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神情多了几分警惕:“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是在隐忍什么一般,酷拉皮卡转身面向她,灰瞳很是黯淡:“Lancer建议我利用同盟的关系接近你,趁机夺得圣杯。”
“胡言乱语!”迪卢木多显然无法忍受这番说辞,“你根本不是御主!”
说话间,他紧握宝具的手指关节泛白,阿福抵抗得吃力,于是侧头看向千绘京,想让她下指示。
可现在的千绘京一时半会儿做不出选择。
两人各执一词,神色认真,都不像是在撒谎,末了,她从忍具包里勾出一柄苦无,屏气凝神,问道:“酷拉皮卡,你还记得幻影旅团的事吗?”
“上次你与侠客交战失败,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实力了,说实在的,以你现在的水平连追踪他们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打败,你可以向圣杯许愿变强,为族人报仇雪恨,Lancer提的意见很中肯,如果想走捷径杀掉我是最好的方法,当然,要是你认为能碰到我一根手指头,也能向我正面发起挑战。”
她的话冷得像是掺了冰碴子一样,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不少,酷拉皮卡听完后不敢相信地注视着她,脸色极差。
“我得承认你的双刀流是很不错,脑子也足够聪明,可你要是觉得这样就能战胜我也太愚蠢了,如果不是Lancer,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你连一点被利用价值都没有。”
决绝,狠毒,不留任何情面。
这一字一句把酷拉皮卡的神经刺得生疼,族人惨死于眼前的悲恸与愤怒齐齐涌入脑海,他咬紧牙关,紧攥的拳头开始发颤,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就是在红光出现的刹那,千绘京迅速握起苦无朝迪卢木多挥去。
窟卢塔族族人的眼睛一激动就会变成红色,这是印证谎言的最好办法。
酷拉皮卡瞳孔变红,就等于迪卢木多是真的打算撕破脸,为了御主的未来,葬送同伴也在所不惜!
可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千绘京动作一顿,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手拿双刀的人从树丛里钻出,金发惹眼,身上还穿着染有血迹的白衣,不是酷拉皮卡又是谁。
他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面容冷肃,气息不匀,没等站稳就猛地大喊:“快离开他!”
见御主已赶来,迪卢木多再也顾不得阿斯托尔福的阻拦,高举宝具狠狠刺向“酷拉皮卡”,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后者却早已做好准备,握住从袖里滑落的烟雾/弹大力一摔,尘雾弥漫,光影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千绘京眼底掠过冷光,当即下令:“抓住他!”
今夜并不平静。
城市外,一抹黑影在树林间匆忙穿梭,沙沙声不断响起,跟幽灵一样。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由他假扮酷拉皮卡稳住千绘京,眼看就要成功了,谁知道那群废物连个普通人类都困不住,居然让本尊跑了出来还把他当面拆穿,简直该死!
他呲了呲牙,心中满是愤恨,脚下却不敢停,逃命般地往山顶跑去。
“主公,就在前面!”
他陡然一惊。
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耳边的脚步声越发逼近,吓得他头皮发麻,赶紧加快脚步,急得连呼吸都忘了,恍惚间,视线里跃过一道人影,那人的相貌在月光下十分清晰,他狂喜,喉咙动了动,似乎是要求救,谁知那人竟然立刻窜入树林不见了踪影,在他离开前还有寒芒闪现,“酷拉皮卡”倏地睁大双眼,还未脱口的话永远卡在了喉咙里。
倒地时,他还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脏跳动声,颈脖热血汩汩喷涌,将土地染成了一片暗色。
千绘京等人只看见了他死不瞑目的样子。
那种狰狞,是被同伴抛弃的难以置信。
鹤丸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死了。”
“看来线索断了,”酷拉皮卡也检查着那人的伤口,眉头拧得很紧。
亲眼见到自己死去之后的惨状实在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事。
这荒郊野岭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来得又晚,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今剑忽然说道,杏红色双眸在夜晚的映衬下格外清澈,“他的脸部轮廓出现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