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溟顺手替她捋了捋压在他身上的长发,“今天周六,想去哪里放松下?”
她头靠在他身侧,说话有些费力,于是往他腿上蹭了蹭,想离他的声音更近些,却听见他喉头溢出一声闷响。
她瞬间不敢再乱动了。
“不想出门,哪里都没家里舒服。”
她掩饰性地玩着他睡袍的系带,“不然,你做饭给我吃好了。”
陆祁溟食指在她脑门上敲了敲,“行。想吃什么,我让人送食材过来,我给你做。”
梁舒音想说不用了,想亲自跟他去逛超市,但一想到周末人多,她身份不便,索性点了头。
“好啊。”
时间还早,陆祁溟让她再多睡会儿,自己倒是去书房处理了些事情。
天寒地冻的时节最适合睡觉,梁舒音这个回笼觉睡得安稳香甜,醒来已经快十点了。
她起床去卫生间洗漱,推开门,室内雾气氤氲,陆祁溟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她下意识瞥了眼他赤裸的身体,脸上瞬间腾起一团滚烫的火。
想退出去,又太过欲盖弥彰,于是强迫自己淡定地别开视线,关上门,缓缓走到洗漱台边。
她低头去拿牙膏,没拿稳,掉在了盥洗池里,下一秒就听见了身后沉沉的笑声。
她下意识抬眼,看向面前的镜子。对上镜中男人那双洞穿一切的眸子,她佯装平静地移开,将牙膏捡了起来。
陆祁溟穿好衣服,走到她身后,双手撑在她身侧的台面上,对着她发红的耳朵轻笑。
“又不是没看过,害羞什么。”
她漱了口,吐掉嘴里的泡泡,偏头看他,眼神毫不退让,“谁说我害羞了?”
像是为了证明此话非假,她伸手去撩他衣摆。勇气一旦拿出来,脸皮自然就变厚了。
“做什么?”
陆祁溟饶有兴致地垂眸看她。
“想看看我的…”
她将他衣服边缘一点点往上卷,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丝毫没有刚才的别扭。
“嗯?”
陆祁溟咽了咽喉头。
她掌心贴上他紧绷的豆腐块,慢慢下移,狐狸眼氤氲着撩人的水汽。
“看看我可爱的小音符。”
陆祁溟弯唇,抓住她作乱的手,将她整个人压在洗漱池上,轻嘬了下她唇角。
她推他,偏头笑道:“牙膏好吃吗?”
“味道不错。”
他用带着胡茬的下巴去蹭她脖颈,弄得她发痒,咯咯笑起来。
“好了,陆祁溟。”
梁舒音用力推开她,“外面雪好大,我们去堆雪人吧。”
梁舒音从没堆过雪人,倒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从没那个闲情逸致。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今天心情很好,亲手做了个小人,用黑豆点了双眼睛,围了红色围巾,戴了双绿色毛线手套,又在雪人旁画了只矮胖的小狗。
正拿着手机拍下自己的大作,陆祁溟在一旁抄着手嘲笑她,“看来这些年,你画画的手艺是一点也没长进啊。”
梁舒音瞥他一眼,也不还嘴,抓了两捧地上的雪,直接上手朝他后颈里塞去。
陆祁溟被冻得“嘶”了声,也不甘示弱,从身后抱住逃跑的人,将一双冰手伸进她脖子里取暖。
梁舒音抬脚往后踹他,两人一并摔在雪地里,跑累了,都不想起来了。
陆祁溟伸手将她搂过来,她靠在他身上,两人看着头顶晃眼的太阳,梁舒音抬手遮住冷烈的光线,就听身边的人开口。
“开心吗?”
“嗯。”她笑道:“如果能永远这么开心就好了。”
不知名的飞鸟从被大雪覆盖的树间窜出,掠过他们的眼前,飞向更高远的天地。
“会的。”身旁的人沉声道。
翌日,大寒。
梁舒音跟陆祁溟约好了,下午一起去给秦授接机。
她从昨晚就开始琢磨着,要如何开口跟秦授讲从前的事,讲陈可可的存在,几乎是一夜没睡好。
原本应该是开心的时刻,但自打这天早上醒来,她就莫名开始心慌。
一个人在家呆不住,她索性去了陆海集团,准备找陆祁溟一起吃午饭。
陆祁溟没接电话,她打给了赵赢。
对方将她领到了办公室,“陆总在开会,梁小姐请稍等。”
“好的,你忙你的,我在这儿等他就行。”
她摘下口罩和帽子,随手拿了本他桌上的财经杂志,百无聊赖地翻了起来。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