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打了个哆嗦,她踩着罗袜,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抬眸看向盛逾时,眼底仍旧有些迷茫。
她睡得有些懵了,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从前在须弥宗上的日子,盛逾偶尔回来得也像这般晚。
见人站在门边不动,桑渡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她看起来,仍旧有几分不清醒,“阿逾,你怎么不进来?”
盛逾看着桑渡,目光灼灼,好似有什么,在他眼底横冲直撞。
桑渡更茫然了,她索性伸手,勾着桑渡腰间的系带,将人拉进了屋子,语气里,有几分撒娇一般的抱怨,“门开着好冷,你下回再这
般晚回来,我便不让松雪替你留门了。”
话音落下,桑渡转头看向盛逾,想要推着人去将泛着寒意的外衣脱了。
只是刚刚转身,便是铺天盖地的,细细密密的吻。
风,微微有些凉。
可是紧紧拥着桑渡的盛逾,却是灼热的。
第110章 那药吃了,让人有些恹……
-
醒来时,屋子里有些凌乱,安神香里,似乎也掺杂着什么其他略显甜腻的味道。
桑渡茫然地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倒也不是现在堪堪反应过来,昨夜,在事态尚未完全失控的时候,她便清醒了过来,不是那样迷迷瞪瞪,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
只是清醒虽清醒了,在那荒唐暧昧的情形下,桑渡并没有喊停,反倒对着投来询问目光的盛逾,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青天白日的,日光之下,桑渡才生出几分羞意来。
从前两人的关系过了明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曾行过这般令人眼热的事情,反倒是现在,只是交换了婚书,并不曾行大礼,反倒一夜的荒唐。
盛逾只着一件白色的里衣,靠在床头,正盯着桑渡。
桑渡眼睛瞪圆了些,倒是不曾躲闪盛逾的目光,反倒是抬手,轻轻拍在了盛逾的肩膀上,“好一个剑修之首,竟是做这样的事情。”
盛逾笑了一声,由着桑渡胡闹,他伸手,握住了桑渡伸过来的手腕,指腹扣着如同玉石一般滑腻腻的手臂,开口道,“还请夫人饶命。”
桑渡抬眼瞪着盛逾,下一秒,却又笑得歪在了盛逾的怀里。
只听桑渡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先前你不是说便是捆着我,也要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每一世,都不能缺了吗?”
盛逾低低应了一声,他的视线落在桑渡的后脑勺上,眼眸微垂,似是遮掩了全部的情绪。
桑渡靠在盛逾身上,她垂着眼低声道,“上一世,虽不似这般情真,可那排场,却是实打实经历过了一遭,这一次,四处正乱着,总不好再像先前那般铺张,回头寻个好日子,抽空与我沈伯伯吃过饭,便算是成礼了。”
盛逾没搭话,他的手掌覆在桑渡的背上,轻轻顺着桑渡的背脊,一下一下,缓慢好似轻拍着珍宝。
屋外,传来敲门声。
宗尧的声音响起,略有些急匆匆的,“宗主,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如今,诸位修士似乎对迁移的位置有所疑惑。”
桑渡坐起了身,她抬眸看向盛逾,笑盈盈的,压低了声音,“你去忙正事,我信你。”
盛逾眸光轻颤,他看着身侧的人,过了许久,才起身在桑渡眉间落下一吻。
而后匆匆起身,套上外衣,出了屋子。
桑渡与盛逾分别之后,所有的人似乎都一瞬间忙碌了起来。
在盛逾的力排众议之下,修士要去城中驱散百姓,护着各地的百姓,退到方幽十七城。
让众修士不解的,是方幽十七城与沂梦涧所在的地方十分接近,他们本担心若是如此,岂不是羊入虎口,万一沂梦涧中魔族有什么异动,那么全天下的百姓都在最近的地方,如同待宰羔羊。
然而,盛逾却是以性命相保,方幽十七城,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的确,按照如今魔物出现的方位来看,方幽十七城的确是最远,最能保证有足够时间供百姓们赶往的地方。
事情安排好后,众人便动身朝着方幽十七城去。
宗尧跟在桑渡身边,同行的还有从洛以及鬼市中众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往方幽十七城去,日夜兼程,路上并没有怎么休息。
只是一路上,也并未有人抱怨,毕竟所有人都知晓,晚一日,性命便多受到一份威胁。
逃命的事情,耽搁不得。
不知为何,桑渡总觉得从洛看向她时,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若是问从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从洛却又是摇了摇头,只说什么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