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理由充分就不跟洛与书硬刚了,谁懂啊!
“可……”赵秋辞眨眨眼睛,“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只有一个任务牌,也就是说,任务是我自己的。”
长老私底下塞牌子,只塞了他一个。
眼看双双脸色松弛下来,赵秋辞立马补充:“但是你们也别想跑,花了我的钱,就得给我干活。”
双双脸再次垮下来,抬眼扫了一眼那任务:“缉拿逃犯真凶?皇城那么大,这是真看得起咱们啊。”
楚轩河点头附和:“确切来说,是看得起赵师兄。”
没人接话,三人视线不约而同移向静悄悄的傅潭说,他并没有参与讨论,只见他手里攥着腰牌,唇色被牙齿咬出殷红,颤巍巍画出灵符注入腰牌,不知道要和谁联络。
腰牌亮起,只听傅潭说急切的声音:“那个,千霜啊,你听师叔解释……”
他话未说完,腰牌的光熄灭了。
傅潭说:“……”
人这一生,总是会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傅潭说一定把刚刚大放厥词的自己的嘴死死捂上。
三人面含同情,又不约而同把视线从傅潭说悲戚的脸上移开了。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双双面露喜色,掀开窗帘把脑袋探出去,看到平稳的官道和远处的城廓,双双大叫:“狐狸,我们是不是要到皇城啦?”
赵秋辞回应:“是的大小姐,快了。”
双双扬起笑来,迎面吹来的不仅是晚秋的微风,还有来自尘世的烟火气,那是鲜活的,热气腾腾的人间。
第30章
“大师兄。”
身着重安宫宫服的弟子面色焦急, 拱手向洛与书禀报。
“小师叔一行人从柳家村出来后,我们的弟子就跟丢了,但是他们离开的方向, 应该是去了皇城。弟子不敢自作主张,便前来问问大师兄。”
不必他禀报, 刚刚放下腰牌,脸上还覆着浅浅一层薄霜的洛与书已经知道了。他面色略有一些不悦, 在极淡的神情下掩饰地很好。
预料的倒是不错,傅潭说出了蓬丘,谁也拘不住他了。
洛与书单坐着, 脸上淡漠地瞧不出表情, 周身似乎都萦绕着寂寥的风, 将他与外人隔开。小弟子不敢靠太近, 见大师兄沉默,心里登时七上八下,更是忐忑。
去皇城的流程繁琐, 不仅蓬丘这边, 皇城司天监那边亦要过明路, 傅小师叔一行人明显就是偷偷摸摸进去的。小师叔和那三个祖宗敢,他们这些弟子可不敢。
名唤当梧的弟子叹了口气:“师兄,我们还要继续看着小师叔吗?”
皇城。四个人都是贪玩的,去皇城玩乐也说的过去,不过……
洛与书微微蹙眉:“皇城最近是有什么重事么?”
“花朝节。”当梧恭敬回答, “皇城近日最大的活动, 五湖四洲的奇人异士,都在往那边赶。司天监都快要回身乏术了。”
傅鸣玉,怎么竟挑一些特殊的关口到处乱跑。
洛与书垂眸, 视线落到自己中指上,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一下被红线缠绕的地方,那里有一枚看不见的戒指。
红线没有任何反应,傅潭说现在应该相当安全,洛与书的焦虑略微有些缓解。
他似是已经有了主意,缓声道:“不必派人跟着了。皇城要么最是安全,要么出就出大乱子。”
当梧一顿,突然醒悟,他都快忘了,洛家人才辈出,洛师兄头上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是仙门极出色的人物。
洛师兄的二哥,可是在皇城的司天监任职,想要照料小师叔,说一声不就好了。
人脉广就是好哇。
当梧拱手:“弟子明白,弟子告退。”
虽然洛师兄是大师兄,可是论性情,竟比绯夜仙君还要冷冽些。他们面对他,已经像是面对绯夜仙君一样毕恭毕敬了。
现在他们叫他一声师兄,以后,可就要敬称一声仙君。整个重安宫,也就傅小师叔敢与他顶嘴置气。
想起那不着调的小师叔,当梧微微叹一口气,居然有一些挂怀。
从前小师叔虽然吵闹又爱惹祸,可也给重安宫添了不少热闹的人气儿,大师兄费心思照看他,与他周旋,虽然常被气到,但多少人还是鲜活的。
现在他一走,本就不苟言笑的大师兄,更是越发显得冷漠薄情,叫人望而生畏了。
当梧感慨着,悄无声息退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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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今上宽悯,与民同乐,今年的花朝节,要在城里举办盛会,邀四方能人异士献出才艺,人人都能去观赏节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