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来送婚纱的。
“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我们是婚纱店的。”
沈知嫣心下一惊，立刻就泄了出来。夏黎笑道：“那么快？”
她边呼吸边开口：“有，有人来了。”
“是啊。”
“来送婚纱的，开门吧。”
夏黎忽然动起来，看着对方马上呼吸急促，后仰着眼神迷离，她笑：“我抱着你开门？”
沈知嫣哭出来：“你说过的......”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说过的话？”
“在外面不可以，”女人故意擦过那处，“但是在家里可以。”
沈知嫣觉得自己快溺死了。
“难道我们此刻不在家？”
女生不说话了，她顾不上别的，满脑子只有眼前人，以及那片炽热。
她勾着女人肩膀，说话愈加肆无忌惮：“在，在家。”
“那快点好吗，再快一点...”
夏黎被她勾得呼吸不顺。
她将人抱着抵在了门前，善意提醒道：“一门之隔，小心被听见。”
沈知嫣听见身后有敲门声，一下一下，沉闷声响混着她的心跳声，使得其大脑一片混乱。
她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生理性泪水不断溢出来。
片刻后她干脆闭上眼，彻底沉沦于此。
*
婚纱是后一天才收到的。
夏黎所给予的回复是，那天家里没人，抱歉让大家白跑一趟，并给三人每人发了个红包。
几个人领了红包乐呵呵，都没意见，还道谢。
只有沈知嫣觉得自己快死了。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动一下都嫌累。
准备完婚纱，那么就该看场地了。
当夏黎问她喜欢什么地方时，沈知嫣已经困得不成样子。
她迷迷糊糊道：“喜欢有你在的地方。”
夏黎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握住女生的手，轻声问：“之前你说想看海，我们就在那举行婚礼，好不好？”
沈知嫣贴近她，脑袋拱啊拱：“好啊。”
*
沈知嫣没想到夏黎会包下一座岛。
简直壕无人性。
场地布置已经提前准备完毕，海风肆意吹，沈知嫣拖着裙摆忍不住走来走去，满眼都是幸福的泪水。
夏黎从后抱住她。
没有司仪、没有宾客、更没有亲朋好友。
这是一场只属于她们的婚礼。
“我原本做好了孤独一生的打算。”夏黎吻了她的脸颊，“能遇见你，我真的觉得特别幸运。”
沈知嫣忍着泪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以前觉得语言文字太过苍白无力，压根就表达不出人类的所有情感。”
女声顺着风轻轻柔柔，飘进耳底。
“当然在遇见你之前，我也无需表达，没有人值得我这么做。”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夏黎为她戴上头纱，拂过她洁白的脸颊，感受到了一手湿润。
“当了解到这个世界原本是虚构的，而创造者正逼着我放弃你时，我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对你的爱有多深沉。”
“没有人可以阻拦我重新回到你身边。”
夏天已经过去，到了秋季，风中不再带着温热，而是凉爽。
然而沈知嫣流的泪却是滚烫的。
她的裙摆被风吹得飘扬，与身后人一起，远远看去如同白玉兰与红玫瑰，万般相配。
沈知嫣的妆容已经有要哭花的趋势。
她转身抱住夏黎，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夏黎，”她带着哭腔，“从小到大，我没有感受过爱，压根就不知道被爱的滋味如何。”
“我的原生家庭很窒息，是在批评训诫中长大的。”
“说到这，我还得感谢周烟。”她笑起来，“要不是她阴谋那么多，我还真没办法遇见你。”
“我们刚认识没多久那会儿，你来学校送我去医院，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被照顾的味道。”
“我像条缺爱的狗，努力嗅着爱的源头。”
沈知嫣抬头，与她的爱人对上视线。
“是你摸着我的脑袋，抹平了我一切痛苦。”
讲到这，她泣不成声。
夏黎轻轻拍着她的背，极有耐心地安抚着怀中人的情绪。
她想，要是她们早些相遇，那该多好。
“嫣嫣。”
怀中人抬头，双眸湿湿的，此刻满眼都是自己。
夏黎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方盒。
“打开吧。”
沈知嫣乖乖照做，差点被钻戒闪了眼。
“怎么又来个戒指？”
“上次求婚太草率，答应过你的，再补个大的。”
不等人回答，夏黎盯着沈知嫣的双眼，认真地一字一顿：
“嫣嫣，”
她抹去对方脸颊的泪珠。
“和我永远幸福下去，好吗？”
沈知嫣主动吻上她的双唇，万分坚定地落下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