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低调生活小记(175)

然而,现在……

她在丈夫眼里读到了心灰意冷。

官场的风光是浮于表面的,在别人眼里全是美事;心酸却惟有自知。挑这么大一副担子,再强也有脆弱的时候吧。

雪砚心疼了。柔声问:“你有心事啊?”

“嗯。有。”他不否认。胳膊揽住她说:“我在想怎样才能帮你快些怀上孩子,巩固你在家里的地位。再来一次吧,好不好?”

胸膛上立刻吃了一记不客气的拳头。他笑了笑,把这可爱的拳头裹在了手心里。

她探究着他的脸:“四哥,你不会真的急孩子吧?”

“不急。一辈子没有也不打紧。”他答得一点不犹豫,由衷地说,“你我就这样相依为命,多好。是不是?”

雪砚垂眸微笑,默默幸福了一会儿。片刻又低声道:“现在说得可动听呢。将来若真怀不上,只怕又是另一种嘴脸了。”

他的目光从睫毛里斜瞟出来,“什么嘴脸?”

“……你会纳妾不会?”

他马上虎了脸,凶巴巴地说:“再说这种奇怪的话,就把你丢去库房里睡,信不信?”

她把额头埋在他脖颈之间,扑哧一笑。丈夫示威地“哼”了一声。原谅她这一回似的把人揽住了。长叹了一口气。叹完,才换了一种口吻说:“今日在墓中时,已正式拜了贺老为师。”

“啊,你们可真会选地方。”雪砚困惑地歪过头,“之前不是不收的么?”

“当时被困在一个幻阵中,师父为传我一种破阵的秘法,决定先收了徒再说。”他瞥着她,顿了一会,“接下来,我会密集地跟着师父学法。未必能每一日归家。入山修行和闭关都是常有的事。”

雪砚怔了一会,乖巧地说,“嗯,你放心地跟着师父去学。我没有四哥一定能活得好好的。”

四哥:“.......”

这么懂事的话,咋听着叫人心梗欲死呢?

他盯着妻子的玉颜望了半晌,徐徐说道:“今日救皇上出来前,师父告诉了我一件事。他叫我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救。”

“哦?”

“那秘教的教主对皇帝捏了一个用心险恶的谎言。”

“谎言?”雪砚忽然预感不妙。

他伸手触摸她,像是惊叹于这细瓷般的肤质。漫不经心地说,“嗯。他说咱们未来的孩儿将来会是……皇帝。会一统大陆,名垂千古。”

雪砚心里啐骂一声。恨死那货了!真该拿针把他两片嘴缝起来的。她故作吃惊,假装从来不知这话,“……啊,天呐,这是真的吗?”

周魁端过酒杯又呷一口,“不管是真是假,这样一来,皇帝都不会饶周家好死了。别看他今日感激涕零,恨不得和大将军拜个把子。改天这股劲儿一过,肯定还会为这事儿坐不住,睡不着。”

他太清楚那人的秉性了。

“那你为何还救他出来?”问完,她自己也觉得这话太傻。不救能咋办?那么多老臣一起活埋陪葬?稍有点人性都不忍啊。

何况,四哥是打小在“忠君护国”的家风中熏陶大的。

周魁深深凝视着她,问道:“四哥打算辞官了,你觉得如何?”

雪砚一愣,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没了兵权的话,他对周家下手怎么办?咱就没一点抗衡力量了。”

“这一点我和师父会安排妥当,不会有事......只是,眼下和他多处一天都很累。无休止地怀疑,反复地算计。这样的局面,已背离了我入仕的初衷。”

雪砚充满安慰地望着丈夫,“嗯,退下来也好,可以潜心随师父修行。将来他若真要动手,你在地上画个圈圈,就能把我捞走了。诶呀,真好!四哥,咱不要当官了!”

她说得自己笑起来,忽然十分期待这样的前景。

周魁也笑了,心里很欣慰她没有为此而失望。他拿下巴锉她的额头,温柔地厮磨着。感激和爱悦,尽在不言中了。

雪砚学着他的语气说:“哎,我周魁今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丈夫嘴角直抽,“嗯,不害臊。”

“等把官辞了,四哥就安心跟着师父学法。比伺候皇帝强多了。”

“嗯。”就怕根本辞不掉。

这是一个大问题。

官场和江湖一样,进退都身不由己啊。

周魁在脑中预演各种可能时,妻子已在他臂弯里睡熟了。一转眼的功夫,睡得了无心事,毫无防备。浑身氤氲着温热的芬芳。

他不知酒意和秀色哪个更醉人,只是一阵舒服的微醺袭来,也把眼慢慢地闭上了。

**

这一夜,或许是睡前屡次提到孩子,雪砚竟做了一个顶有意思的怪梦。她梦见了一个面容像观音又像玄女的妇人,无比慈祥而端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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