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想知晓的,皎皎愿意用任何法子侍奉爷,只要皎皎这法子能够办得到。”
看着苏皎皎并不晓得将会发生些什么,却依旧瞳眸弯弯,一双眸子神采奕奕,温言软语的出言讨好他的模样,他觉得有几分好笑,紧接着又觉得她有几分可怜。
曾经的她,上京第一美人兼名门贵女,心高气傲,众星捧月,矜贵无二,又怎会如此伏低做小,眼巴巴地讨好一个男子。
靳星渊突然歇了心中的一些旖旎心思,他薄唇扯起一角,声线少了几分冷冽,温吞言道:“不急,到了今夜再同你细讲。”
“现在,爷心情好,带你去街市上逛逛吧,买点上等料子的衣裳,你看看你,这寒酸模样,当爷的外室,说出去爷都嫌丢人。”
靳星渊原本是想说带苏皎皎出门逛逛街,下馆子吃顿好的,买点胭脂水粉、珠钗首饰、衣裳布料、糕点饮子等等,转换一下她这段时日压抑的心情。
毕竟她之前囿在芙蓉楼这座教坊司,后又囿在甜水巷这里的深宅小院当中,跟蹲牢狱似的。
可靳星渊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莲花来的人,笨嘴拙舌,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就变了意思,好似在嫌弃娇娇儿穿得破烂,不配当他外室一般。
靳星渊的话不中听,可苏皎皎听了,却是有几分欣喜,他愿意陪她出去转转,她星眸含笑,本想点头称好,赶紧同他一起出门逛逛热闹街市。
可苏皎皎转念一想,婉拒道:“可皎皎的美人面怎么办,万一遇见熟人认出我来了呢?”
靳星渊一听这话,便晓得苏皎皎心中是想出门逛逛的。
可这小妮子,既然愿意出门,不赶紧点头称好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拿乔,不过他既然拿她当外室看待,自然也能够容忍外室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性子的,并且觉得她这般扭捏作态有几分鲜活靓丽,招摇可爱。
“我给你寻个盖头遮住吧。”
靳星渊垂着眼看她,宠溺言道,他声线温柔,好似一腔冰雪消融后的春水一般。
“等着,爷去给你买帷帽遮脸,去去就回。”
靳星渊骑着马,先去甜水巷附近的小成衣铺买了一顶女式帷帽,样式普通,上头是斗笠,下头是白纱专门遮面用的,白纱料子是特制的,从里面可看清楚外面,外面的人却是全然看不清里面的人的具体模样,只隐约看得见人形轮廓。
靳星渊买了帷帽,出了小成衣铺,便纵马回了甜水巷,深宅小院当中。
宅院当中。
苏皎皎依旧是坐在一个杌子上,在桃树下看一地的粉白落花,可她心中装着心事,想着靳星渊怎么出门这么久还不回来,不就是买一顶帷帽吗,至于耗费这么长时间吗?
再说,他来时院门口拴着马,出门买帷帽也是骑马去的,应当是很快就回来了啊。
难不成他在耍玩她,又或者锦衣卫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案,需要他赶回去亲自处理决断。
苏皎皎正感到心烦意乱,七想八想着,两道月亮似的弯眉微蹙,轻咬着唇上软肉,就在这时,院子的门推开了。
苏皎皎听到门开的细微动静,她一抬头,入她星眸的是一身绯色金线的飞鱼服,这种规制的飞鱼服,只有锦衣卫的至高上位者,指挥使一人能穿。
“爷,您回来了。”
苏皎皎笑吟吟道,她的眼角眉梢都带笑,红唇翘起一角,如花笑靥。
“回来了。”靳星渊道。
“爷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皎皎还以为您言而无信,不会来了呢。”苏皎皎的红唇翕动一张一合,甜言软语,一脸羞赧道。
靳星渊垂下眼皮看苏皎皎的一副赧红的女儿家面孔,晓得娇娇儿这是等着急了,生怕他一去不回。
被人期待着回家的感觉甚好,他一向冷硬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于是便勾唇解释道:
“爷不太认得甜水巷的路,况且这胡同巷子七拐八拐的,实在是有些讨厌,骑马也不好急驰,爷找了半天才寻到一家成衣铺。”
“好了,这帷帽也买回来了,娇娇儿,快点将它好好地戴在头上,遮掩好你的美人面,赶紧同爷一起去出门逛逛街市吧。”
靳星渊说罢,他亲手将帷帽给戴在了苏皎皎的头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她下颔的系带的位置,帷帽戴好了之后,他一双大手拉着她的柔荑小手,温声笑道:“娇娇儿,跟爷走吧。”
二人骑着马,一同出了甜水巷,到了距离甜水巷最近的一条繁华街巷的位置,此处名叫朱雀大街。
二人下了马,靳星渊找一处拴好马后,二人开始在街巷内逛街。
此刻正值上午,天朗气清,春光正好,街道上行人如织,街边有卖早餐的小饭铺,馄饨铺子,包子铺子,芝麻烧饼摊位,豆浆饮子摊位等等,诸如此类,还有路边站着叫卖冰糖葫芦的小商贩。